除开漫长的行程,他们的相会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在最后分别的时候,阿蒙农在他的塔中开通了一个传送门,能够直达阿弗纳斯的黑堡,以便莉莉丝安稳舒适地离开。
在回到花园之前,莉莉丝不顾其他奴仆的低声劝谏,她已经明白,这些仆人大多是那位魔鬼大公的眼线下人,她打开大门来到黑堡的阳台上,下面是无边无际的尖刺阵地,遍布骨头和裂缝的焦土,上方是燃烧着的血色天空。
她不由自主地有一个念头,如果她从这地方纵身跃下,是不是就可以一死了之,远离所有的烦忧和不堪,城堡的尖刺将会贯穿她的身体,以及她腹中的胎儿,等到埃尔蒙特回来,将会看到她和孩子一起悬挂在黑堡血淋淋的防护建筑上,多么大的讽刺。
但是。
莉莉丝的目光从下向上抬起。
她不要下落。
她要飞翔。她看着天空。
腹里的孩子在这时轻轻踹了她一脚,不知道是哪个孩子,它们最近越来越活泼,莉莉丝将手掌轻柔地放在隆起的小腹上,喃喃低语,[你们也想要飞吗?]生平第一次,对腹中的孩子,她产生了一种近乎温柔的感情。
以往,她只觉得胎儿十分可怕,霸占扭曲了她的身体,像寄生虫一样和她争夺营养,还在里面拳打脚踢,弄得她疲倦又疼痛不堪。
就像回应似的,莉莉丝感到自己的肚皮内部,微微地动了一下,这力道十分温柔奇妙,就像有个孩子用小脸紧贴着她的肚皮,依赖地靠向她的手心。而与此同时,另一个孩子正在后方,在她身体的更深处,闭着眼睛,就像影子一般。
一个蓬勃温暖,一个黑暗冰冷。
这念头一直萦绕着她,莉莉丝陷入一种忧愁又柔情的感觉里,她躺在花园的躺椅上,不知不觉地用鼻子轻轻哼着调子,温柔而缓慢。
你在唱歌?男人进屋时,听到这声音,有些意外。
莉莉丝睁开眼睛,神色中还残余着如雌鹿般的温柔,看向此刻拥有着她的魔族男人,他穿着漆黑的血腥盔甲,上面沾了些恶魔的血,看起来高大壮硕,比任何她所见过的战士都要雄伟,压迫得人透不过气来。
埃尔蒙特用魔力将盔甲卸去,打了一盆水,一边用毛巾擦去自己身上的汗渍和溅上的血,一边注视着她,与她说话。
[孩子出生以后要叫什么名字?]莉莉丝在躺椅上侧过身,望着他问道。
你想要什么名字?埃尔蒙特问她。
[阿撒兹勒。]莉莉丝慢慢地拼出口型,在埃尔蒙特走到她身边时,她拉过他沾了水有些shi润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划出写法。
阿撒兹勒,Azazel。
这是什么意思?埃尔蒙特皱眉问。
魔域的提夫林起名,通常是来自炼狱语中的一些意象,或者他们生来的职责,就像埃尔蒙特,他的名字在炼狱语中就有如焰的黑刃的意思,而莉莉丝所说的这个外来词,在炼狱语中只是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羊羔,献祭用的牺牲羊羔。]莉莉丝说,又连忙往他喜欢的方向补充,[也是神之大敌,神之强者的意思。我希望他将会是一个强壮的孩子。]
埃尔蒙特没说话,只抱起她,回到床上,和往日一样吻她,但今天,他似乎格外有兴致,在爱抚中,他分开她的双腿,轻柔而强势地插入了她,在她体内缓慢有力的抽撞起来。
最后他将Jingye射入她的体内,莉莉丝感到下体一阵shi润,这熟悉怀念的感觉,让她一直喘着气,在这时,埃尔蒙特才凑到她的颈边,用他生疏的地表通用语重复了一遍,阿撒兹勒。
真是个好名字。他似乎颇为满意,紫眸里闪过某种坚毅而骄傲的光芒,他接着用炼狱语低沉道,献给我的小羊羔。他在她体内最后深深耸动了一下,咬了一口她汗shi的脖子。
在他们安睡时,窗帘都被仆人放了下来,莉莉丝撑着手肘,看着埃尔蒙特,在她身边,他睡得总是很快,在昏暗的光线中,她可以看到他乌黑的头发,一对粗壮弯曲的犄角,再往下是俊逸的面庞,眼窝凹陷深邃,紧紧抿着薄唇。
如果他不是炼狱的军官大将就好了,莉莉丝靠向他饱满健壮的胸膛,无不遗憾地想道,他可以不必这么英俊强大,但需要更加温柔宽宏,她将愿意一直在他枕边沉睡。
但是没有人能要求另一个人变成截然不同的样子。
在迷蒙的念头中,莉莉丝紧紧靠进埃尔蒙特的怀中,让他健壮的臂膀将自己环绕,不知不觉的,她越睡越深,可是却噩梦连连。
最开始的场景是她就像被宰割的雌畜,满身伤痛地躺在床上,下体破了个大洞,流血不停,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婴儿的大声啼哭,床的一边站着魔鬼阿蒙农,另一边站着埃尔蒙特,魔鬼笑着说他会保护她的孩子,埃尔蒙特的脸色沉怒可怕,她哀求却无用,另一个多余的孩子被狠狠摔向地面。
在孩子落地的那一刻,她尖叫起来,并开始不停地下坠,灼热的地狱迎接着她,她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