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时拓没看到陶桃。
小姑娘一般都跟徐婷避开饭点,或者拿着沈阳的饭卡去教工餐厅刷,那儿的伙食好一点。
这会儿江望和时拓端着餐盘,在食堂里环视了一圈,没看到位置。
刚准备跟别人拼桌,余光瞥到沈砚一个人占了四个人的大桌,江望想都没想,扯着时拓就坐过去了。
“哟,小舅子,怎么在这儿一个人吃饭?”
沈砚差点没被那个鸡翅骨头给噎死。
抬眸瞪了江望一眼,他没什么好脾气,“乱叫什么你,小心老子削你。”
江望一笑,模样很是欠扁,“这之前我还以为你是小桃子她哥呢,没想到是弟弟啊,长得人高马大的,叫一小姑娘姐,昨天叫的还挺顺口。”
沈砚胸腔里窝了一团火,猛地放下筷子,“死旺仔,你找死?”
他说完,看着没什么表情的时拓,猛地咽了一口口水。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问他,“你把熊一给揍了?”
少年低头吃着饭,慢条斯理地“嗯”了声。
“我草,还真是你揍的,听说掉了一颗牙,下手够狠。”
江望从他餐盘里夹过一块鸡翅,“啧”了一声,“那小子,应该是在换牙。”
???
沈砚像是看傻逼似的看着他。
“你搞毛线球,都多大了还换牙。”
江望捂着肚子一笑,“小舅子,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你他妈再叫一声小舅子老子剁了你信不信!”
“行行行,我不叫你小舅子,我们阿拓的小舅子,我不跟着凑热闹了。”
沈砚见时拓一直不说话,尴尬的摸了摸后颈,问他,“我姐昨天好晚才回去,是跟你在一起吧。”
时拓又“嗯”了声。
“嘿,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不能。”
………
他姐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移动冰山了。
沈砚无语。
“昨天是跟阿拓在一起,这大冷天的,不知道跑哪儿哄人去了,折腾了一个晚自习,回来脖子上还是红的,”江望说到这儿,抬手碰了碰时拓的脖子,“看,牙口多好。”
沈砚盯着那个吻痕,猛地从餐桌前站了起来,“我草,时拓,你他妈的不是人,你摧残祖国的花朵!”
时拓低头吃饭,躲过江望的手,“别乱摸。”
江望往后仰了仰,一双手撑在脑后,“行了小舅子,别一惊一乍的,之前教室里都折腾了一个午自习外加一节课呢,要说摧残,都不知道摧残了几次了。”
沈砚感觉自己两眼一黑,马上就要背过去了。
他坐下来,咬牙切齿地看着时拓,“你他妈的住家里就算了,在教室还搞?时拓,你要是敢欺负我姐,老子早晚要剁了你。”
江望捕捉到话里的信息,侧头看着一直吃饭没说话的时拓,问,“还住家里去了?你们俩玩的挺开啊?”
时拓抬眸,淡淡看了俩人一眼,“不吃饭?想找死?”
沈砚气哼哼的,小声嘟囔了句,“你等着,你欺负我姐,我就去欺负你妹去!”
这话说完,饭桌上的氛围一下子诡异了起来。
时拓握着筷子,愣怔几秒,随即,眼底像是包了一层冰霜,直接摔下筷子,端过餐盘走了。
沈砚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了张口,他对着时拓的背影犯了难,“他干嘛?我就开句玩笑。”
江望无奈地摇了摇头,冲着他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小舅子,你开谁的玩笑都行,就是阿拓他妹,不行。”
沈砚一愣。
“怎,怎么回事?”
江望站起来,端过餐盘,“阿拓他妹,两年前,去世了。”
回了画室之后,江望见时拓的表情不是很好,就窝在椅子上画画。
垂眸思索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开口道,“那小舅子比我们都晚一届,估计都不知道这事儿。”
时拓握着画笔,盯着素描纸上的人脸,眸子深沉,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江望见他不说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都睡了,你到底是认真的还是玩玩?”
末了,他像是自言自语似的,“不对,要说认真你肯定是认真,那丫头应该才是玩玩,谁也猜不透她想什么。”
时拓不由得想起昨天在器材室,小姑娘被他压在身下的模样。
勾着他的脖子,说,好喜欢他。
玩玩。
那还挺乐意被她这么玩。
“你别管我的事。”
江望抬手拍了他一下,“说什么呢,都多少年兄弟了,不管你的事,我哪有那么无情无理取闹啊。”
时拓没应,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一颗软糖,剥开包装纸,扔进了嘴里。
江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