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个世界除了多出来一个第十三月以外,计时方式和地球差不多相同,一周也有七天,其中第六天是法定的休息日,第七天则是祷告日。
平日里,神殿里人并不多,到了祷告日这一天才会变得热闹起来。
被扔进戒指里的骰子变得安分了不少,虽然我的霉运一直Yin魂不散,但在犹格·索托斯的帮忙下,我还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倒霉透顶的三天。
一边为下周要开展的实践课做准备,一边抓着黑猫让他不要到处搞事,这一周过得姑且还算是轻松。
唯一让人比较蛋疼的,就是几位女仆的态度了。
毕竟是神殿那边派来的专业人士,她们对我的私生活基本上都不会多过问,依旧严谨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只是在黑猫堂而皇之地以人类形象出现之后,女仆小姐姐们看着我的眼神偶尔带着一丝痛心
看向犹格·索托斯的目光,则更多的是怜悯。
这让我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个渣女。
我很想为自己鸣不平:你们应该同情一下我才对好吗!
这两个家伙一个热衷于在别人的下限之内疯狂试探,另一个热衷于在别人的下限边缘反复横跳,每天晚上都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物理意义)。
我经常在恍惚中觉得,自己大概可能的确已经算不上是人类了。
哪个人类撑得住啊。
果然,没有阿撒托斯是不行的。
虽然那家伙各种意义上都很危险,但他至少很乐意帮我把他以外的危险全部给排除掉
有他在的时候,黑猫的行事风格还比较克制,他一不在,黑猫完全就放飞自我了。
而泡泡这家伙性格也很狗,嘴上说得比谁都好听,还时不时来安慰我,实际上我觉得他看我被欺负看得可开心了。
算了算这也差不多一个星期了,犹豫再三,我还是打算在周末回去。
其实在梦里梦到阿撒托斯的时候,我对他的气已经消了,一直憋着没回去的主要原因是我实在是有点害怕他
这种恐惧甚至和他的行为都没有关联,只是面对他的时候,意识深处自然而然就会浮现。
因为实在是很喜欢他,平时我可以忽视掉心中的不安,但刻在灵魂里的恐惧是无法消散的。
不过反过来一想,这充分地说明了我还是个普通的人类。
会害怕才是正常的嘛!
把要带的东西塞回了戒指里,我开开心心地打开门,看了看家里的样子,又把门给关上了。
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根在学校附近的商业街上买到的棒棒糖,我叼着棒棒糖蹲在门口,毫无焦距地望着远方,一脸的沧桑。
怎么了?黑猫支着脖子看了门后面一眼,顿时乐了,你把《沙耶之歌》拿给阿撒托斯大人玩啦?
我:
我的家被阿撒托斯给裹起来了。
所有的家具和墙壁外面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血rou器官,房间里有节奏地回响着某种嘶嘶声,像是有什么生物在呼吸。
做好了心理准备,我深吸一口气,把嘴里的糖咬碎,再一次打开门走了进去。
还是和刚刚一样,房间里到处都是红的黄的蓝的器官,甚至把我放在茶几上的杯子都完全覆盖住了。
我只能凭借家具的轮廓确定这里还是自己的家。
从玄关处走到客厅,我看到一个绑着粉色围裙、戴着塑胶手套的小正太正在费力地打扫房间,第一反应是回过头去看门口。
原本站在门口处的黑猫消失了。
门外,犹格·索托斯对我微笑着行礼,同时关上了门。
我又把头扭过去,看见小正太蹲在被电视柜前面,面无表情地伸手去掏里面的东西,在拔出一大堆肠子之后,总算费力地把柜子中间的PS4给掏了出来。
你知道吗?一般状态下人类的肠子其实是青色的。他没Jing打采地把身边一堆还在滴落恶臭ye体的肠子拨到一边,但《沙耶之歌》里面的背景都是红色,因为红色更容易引起人不快的联想。
保持着这个姿势,黑猫像是在掏下水道一样,又陆陆续续地把其它几部主机掏了出来。
什么情况啊?我没有理会他不合时宜的科普,勉强地把自己的脚拔出来,又走了几步,左右打量,你给阿撒托斯玩游戏了?
幸好我的东西都扔到戒指里了,不然现在我连包都不知道放哪
没有,阿撒托斯大人只是睡着了。他又在捣鼓线路,你不在,他就不起床。他勉强用死鱼眼看了我一眼,我试过了,他不理我。
似乎是找到了插头,主机亮了起来。
黑拨拉了一下电视机屏幕前面的几根肋骨和气管,直到电视屏幕完全露出了出来。
他松了一口气,扔掉手套,开开心心地坐在了电视前,继续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