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之际,突然听化妆师轻声说:
“你们演员可真辛苦,最近都没休息够吧?”
说着,她轻轻在她眼下上了一层遮暇。
迟懿于是睁开眼,凑近了,看到自己眼下两大团青黑的黑眼圈,似乎还有加深的趋势,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最近练舞练得太入迷,几乎都到了废寝忘食的阶段。她还是很喜欢舞蹈的,再加上这次是这么大的舞台,所以就更认真准备了。
没想到坐在迟懿旁边化妆的梁景放听了她俩的对话,也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懒懒说:
“我听别人说,女明星都是用最贵的护肤品,熬最晚的夜,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啊。”
不说话会死?!迟懿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别过脸懒得理他。
迟懿在试戏的时候,梁景放也坐在一旁看剧本背台词。他看到前面演得十分入戏的迟懿,看起来还是Jing神满面的一样,一点也不像化妆师说的“最近没休息好”。
结果过了会儿,他再看到迟懿时,她已经坐在一旁休息,在喧闹的环境下安静打着盹儿。
这是困成什么样了?!
梁景放看到迟懿的助理走了过来,于是叫住她。
齐晓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走过去,说话结巴:“放哥,你、你叫我?”
“嗯,”梁景放点点头,然后问,“迟懿最近在忙什么?”
齐晓涵心里一惊,搞不懂他突然这么问是为什么,挠挠头答道:“我、我也不知道。”
“你是她助理,你不知道?”
梁景放的目光一扫过来,齐晓涵就服了软,小声答道:“她在准备跨年的节目。”
梁景放心道一声难怪,而后问:“什么节目?”
“跳舞。”
“她去哪个台?”
“香蕉卫视。”
梁景放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香蕉卫视……”
下了戏,迟懿本就没睡够,今天又从早上七点拍到了晚上九点,整个人都快累瘫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酒店。
古典舞这个东西,看起来很柔美,实际上也还是需要一定的力度。迟懿最近不仅韧带痛,身上的肌rou也酸痛难耐。
上楼的时候,她抬起沉重的双腿,就在她脚快要挨到地的时候,突然感觉膝盖处一软,身体瞬间往下跪去――
迟懿反应极快,赶紧把住旁边的扶手,这才勉强稳住了自己。
差点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站稳,锤了锤有些酸痛的大腿。正准备继续走,忽然听后面有脚步声。
一回头,看见梁景放走了过来。
他面无表情,淡淡说:“不行就别逞强,还当自己十七八岁呢?”
迟懿一听这话鬼火往上冒,她虽然不是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但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好吧,怎么被他说的就跟无法自由行动的残废人了似的呢?
况且,她只是好久没有锻炼了,肌rou酸痛而已。
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怎么不行了,我看你才不行。”
平心而论,迟懿只不过想表达的是让他去跳舞他也不行的意思,绝对没有别的含义。
没想到梁景放一听居然笑了一下,他脚步停了,似乎觉得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双唇微启,意味深长地一字一顿反问道:“我,不,行?”
迟懿顿时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升了起来,有什么十八禁的画面闯进脑子里。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没羞没臊。不过很快迟懿就淡定下来,他都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她为什么不能反驳回去?
她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佯做十分佩服的样子:“你的自信是哪里来的?可以分我点吗?”
迟懿看到他的表情凝固了。
出了这口恶气,她心里偷笑,一甩头发,迈着大步子进了房间。留梁景放一个人黑脸在原地。
真是时隔太久,他太久没有让她体会过,他到底行不行了。
这种事向来关乎男人的面子,迟懿觉得这么一说梁景放估计好多天不会再理她。
却没想到过了会儿,门被人敲了三声,迟懿打开门,就看见梁景放杵在门口。
“你干嘛?”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生怕是自己刚刚那句话惹怒了他。
还没反应过来,迟懿感觉梁景放朝她轻轻扔了个什么东西,完全是下意识地动作,她双手并用,在空中把东西接住了。
“这什么?我不要。”迟懿看都没看,直接拒绝。
梁景放头也没回地离开,留下一句:“放心,吃不死人。”
“吃不死人。”迟懿重复了一下他的语气,没好气地皱了皱眉。
回房间一看,白色小瓶子上写着:适用于运动后的肌rou酸痛、损伤。
她撇撇嘴,把瓶子扔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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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冬日渐深,人们纷纷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