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自言自语:“哪张是哪张啊……分不清了。”
他把六张卡捏在手中,像扑克牌一样打开成扇形:“随便抽一个。”
楚心看着一模一样的六张透明卡片,没什么好挑的,就从中间捡出一张。
齐轩:“一张卡对应一栋楼的租金,我少说一年没动过它们。你上次说装修要花多少钱?”
楚心正要张嘴,他又摆摆手:“无所谓了,里面的钱肯定够,真不够我这还有。”
他把卡往她手里一塞,楚心僵硬又忐忑地接着。
齐轩脸上出现了她从没见过的郑重神情,让人有些担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齐轩:“你敞开了搞,东西全给我买最好的。门脸逼格一定要高,必须把sweety比下去。”
他锤了下收银台桌面:“老子裤衩不穿了,也得把面子挣回来!”
风水轮流转
吃罢早饭,小山井回到店里。
店门已经大开, 员工各就各位, 总部运送产品的货车早就离开,产品也清点完毕, 一切都和往日一样井然有序。
换个角度看,这个店有没有他这个店长差别不大,或者说,是不是他来做这个店长差别不大。
连锁面包房生意好坏, 更多取决于店铺的地理位置。
今天还是有一点与昨日不同, 大区经理来巡店了。并且他还带来了一个全新的产品——水果蛋糕。
“小山啊,不是我说你。你离……离……什么大蛋糕来着?”经理拧眉。
“齐大蛋糕。”小山井补充。
“对,齐大蛋糕。”经理继续说, “你明明是离他们店最近的, 结果他们出了这么抢手的新品,你都不及时汇报?”
小山井嘴角撇起:“一百星元一个,拳头大小的蛋糕,也就节日应个景, 平时谁买啊。”
经理不满:“他卖一百, 我们就不能五十?你看这一套, 也是六款,售价298。我们还有双人份、四人份。”
小山井有股不好的预感。经理也是学徒出身, 甜品的门门道道大家都清楚得很,成本无非原料和工艺。
平常卖的小点心,原料都差不多, 做工也不复杂,便于批量生产,也因此定价浮动空间不大。
水果蛋糕这个系列,原料自然是稍复杂些,因为它融合多种口感,但影响它定价的主要原因是做工极为麻烦。
要想让价格下来,必然要省去步骤,那么内里层次肯定得相应减少,唯一不可减少的只有巧克力外壳和透明镜面。
能把定价从一百减到五十,这得去了多少层啊,里面该不会就是一整块慕斯吧。
小山井面上露出不屑之色:“人家做高端,色香味俱全,咱们做仿品,目标是低端市场呗。反正看着差不多就行了。”
经理低声批评他:“你当店长也有几年了吧,不想往上升吗?我告诉你,大区经理今年就出来一个位子。大家业绩都差不多,凭什么提你不提他?还不是对产品方向更敏锐。总店研发新品,靠什么?就靠咱们分店往上报。”
小山井一听这个,不干了:“我今年上报了几款新品,是他们一个都不用。”
“你上报的是什么?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经过市场检验了吗?哪种方式更安全你自己说。”经理很铁不成钢,“要不是看在咱们一个宿舍出来的,我才不管你。在店长位置窝到老的员工多的是。”
小山井翻眼皮:“店长怎么了,我就愿意在后厨窝着。”
“瞧你能的,懒得跟你说。”经理道,“对了,你店里有个小工够年头了,该回总店培训实习,今年缺人,你要是人手不够,先找个短工临时顶一下。”
小山井:“知道了。”
做为成熟连锁店,sweety有一套严格的员工培养阶梯,从学徒开始,到面包小工,再到裱花师傅。最后从自家员工中选出新店店长,店长若有能力,再升大区经理,管着几家店,几天一巡视,时间上自由很多,收入当然也高。
但小山井真的不喜欢。他是为了面包才来sweety,一步步熬成店长,就为了能做面包。
再往上升,就要离开他喜欢的厨房。虽然他做的面包不能卖给顾客,但至少,他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地做,送给员工吃,一样有成就感。
他用刀切开一个柠檬造型的蛋糕,里面是一层慕斯夹着果冻内心。
他兴致缺缺地放下刀子,觉得今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查理贝尔的工作是照顾少爷路长川起居,他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兢兢业业工作了十余年。
二十二岁时,他通过层层选拔,历经半年集中培训,最终打败十四位竞争对手,光荣上岗,成为路家八大管家之一。
能在厮杀中胜出,查理贝尔坚信这一定得益于他骨子里11的英lun血统。
英式管家,世界第一。当然他并没有戴假发,也说不出地道的lun敦腔,而是一口标准地联盟通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