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虽然想忍住,但京偲还是没能及时捂住自己的鼻子。
回客栈洗了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之后,她便被徐之澈带上了车,完全没有拒绝的机会。
去的是距离古镇几公里的城镇,那里才有像样的医院。
徐之澈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放向窗外。
京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可惜外边天色早就暗下来,车窗又贴着黑膜,实际上大概也看不到什么。
之澈。她已经能明显听到鼻音了,即便没有那个意思,嗓音还是透出一点委屈。
刚才谢谢你。
不仅谢他把她从河里捞起来,更谢他配合着演完她擅自改动的剧本。
只是眨眼之间,徐之澈居然就领悟了她的意思,他最后的表情明显是在戏内。
嗯如果要挨任泽越的骂的话,估计他也有一份。
不用谢。徐之澈很有礼貌地转头回应,声音却是没有波澜。
沉默顿时在车厢内蔓延,挡板拉着,驾驶席的两个助理的交谈声隐隐约约。
京偲犹豫半晌,缓缓往他身边挪过去,衣料的摩擦让沉默的气氛显得愈发的浓郁。
之澈。侧过身、双手撑着皮座靠近徐之澈,她在与他对视时弯了弯杏眼,你喜欢疼痛,对吧?
先前那场暧昧的戏,两人穿得极少,四肢纠缠着,而她也发挥了十足的勾引技巧,但男人就是没有半点反应。
反倒是在打斗的时候,他身上的气场出现了波动,就算表情掌控得极好,京偲也隐约察觉到他在兴奋。
面部刚毅的线条因为光线昏暗而模糊,徐之澈隐藏在黑暗里的双眸并无波动,不回避她的注视。
你想说什么。
鼻子几乎都要贴到他的,京偲仔细感受着拂到面上的温热呼吸平稳得夸张。
心下虚了两分,但她还是压低声音轻笑。
我想威胁你,让你乖乖听话。
他直白,她当然也开门见山了。
带着鼻音的哼笑软软的,又有点沙,像是幼猫的舌头在舔舐着他的耳畔。
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过京偲还是大着胆子咬了他的下唇一口,动作如蜻蜓点水一般。
徐之澈连眼神都没有改变,又或者光线太过昏暗她捕捉不到他的变化。
再说吧。
没直接拒绝,就是有戏。
京偲见好就收,乖乖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只不过一会儿就让shi粘冰冷的睡意给拽入了黑暗之中。
见她本能地瑟缩着肩膀,徐之澈朝前座说了声调高空调温度,同时解开大衣盖在她身上。
唔她倒是很会卖乖,顺着暖意便窝到他怀里去,被暖气呵得又软又暖的头发也蹭到了徐之澈的脖颈。
他垂眸打量着她的脸。紧闭的杏眼形状仍旧美好,睫毛浓密卷翘,小巧的鼻子似乎呼吸困难,所以唇微张着吐出气流。
眉头有些可怜兮兮地蹙着,让徐之澈无意间也皱起眉。
徐哥,还有二十分钟就到。
嗯。
你他妈要不要命了?!啊?还敢跳河,真当自己铁打的啊?!
要不我把你送去回炉重造,让你他妈的再炼个金刚身出来,跳不够十次不许走啊?!
狗血淋头大概就是如此。
不过骂的重点,似乎不是乱改剧本,也就是说任泽越认可了她的改戏。
京偲弯了弯眼睛,不到半秒又装回病弱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导演那我还要不要重新
重新个屁!任泽越一双鹰眼里燃着熊熊怒火,气得晒成麦色的脸通红,看起来嘴巴一张要把她给吃了。
厉声的呵斥让一旁的陈芸都忍不住发抖。以往导演虽然脾气不太好,但还是克制着,通常一个问题说三回他才会失去耐心,现在
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京偲暗自松了口气,弯腰道着歉,声音里还夹带着咳嗽,一双杏眼里水光盈盈,朝上望着男人时微垂的眼尾显得愈发可怜。
快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任泽越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xue,深呼吸着将肺腔里几乎要炸裂的怒气给摁下去。
好在昨天是她在古镇里的最后的一场戏,所以因病请假也不耽误拍摄进度。
剩下的两天时间,除了徐之澈补镜头时去围观以外,京偲都是窝在客栈里看小说打发过去。
一行人前往影视城,又拍了半个月才结束比预定的快了一星期。
剩余的部分得来年春夏才继续拍,大概到那时候任泽越的气已经消了吧。
短时间内,京偲不敢再去触导演的霉头,目标自然是还没吃到嘴的徐之澈。
他答应得很是干脆只说了个好字,并附上一串地址。
线上和线下,同样沉默寡言呢。
比约好的时间早了五分钟,她按下门铃之时顺带整了整围巾,将下半张脸暴露出来,不锈钢门上镶嵌着的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