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早晨,楚夏醒来时,梁诗韵躺在他怀里睡得正熟。
她的脊背贴着他胸膛,被子下的两人以一种极其亲密的方式贴在一起。
阳光透进窗子,柔和地洒在梁诗韵白皙裸露的肩头。
感受着怀里的温软细腻,楚夏忍不住轻轻在她颈部落下一个吻,这才小心地起身。
昨晚一夜激情,衣服被随意被扔在客厅。
楚夏拾起来穿好,再次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公寓。
自然光下公寓呈现出来的面貌和夜色中又不尽相同;他看着厨房里偌大的冰箱,忍不住拉开
里面如他所料,并没有太多东西。
她似乎并不在家吃饭或煮饭,冰箱里食物只有水果和牛nai,剩下的全是酒和面膜。
楚夏皱眉,又拉开旁边的橱柜。
橱柜里的东西相比冰箱齐全了很多,至少米,面、油,酱料都有;哪怕大多都是新的没拆封。
楚夏看着那半袋黄灿灿的小米,决定煮个粥。
他其实还是不太会做饭,只是出国几年,不得已被逼得会一两招生存技能。
好不容易从橱柜里找过一个锅,他量了一筒米,冲洗了几道;窸窸窣窣地动作了起来。
等梁诗韵起床洗漱好出来,见到的就是楚夏在厨房里面忙碌的情形。
晨光清暖,男人在料理台边站得笔直。
砂锅咕噜咕噜温柔地冒着泡,他站在旁边不时搅动勺子,满眼专注。
你在煮粥?梁诗韵忍不住走过去。
嗯,快好了。楚夏略略弯身,让她去瞧。
黄灿灿的米粒在蒸汽缭绕的砂锅中翻滚着,粘稠的粥ye里不住冒出气泡,又破开,香气扑人。
再等一会儿,我煎两个鸡蛋就好了。他看出她眼中的食欲,搁下手中的瓷勺,转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温情慢慢在随着阳光的舒展,在两人间涌动。
梁诗韵有一瞬的愣神,又听楚夏道:你冰箱里没有蔬菜,早餐我们就简单些,一会儿再出去吃。
对了,你今天没工作吧?他又问。
有些事发生一次可以说是冲动,两次,就不能这么解释了
楚夏将平底锅架在燃气灶上,语气自然地仿佛不过在同她进行情侣间再正常不过的谈话。
梁诗韵抬眼看他,眉头却忍不住微微皱了起来。
我下午约了人谈生意。她说。
哦。楚夏将鸡蛋打进锅里,那晚上呢?
梁诗韵没说话。
冰箱里拿出的鸡蛋,一下子滑进热油里,顿时滋滋作响。
梁诗韵垂眼看着那透明的蛋白一点点凝固,变白,卷起焦边等楚夏关了火,厨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她才抬头看他:楚夏
嗯?
你这几年你交过别的女朋友吗?
没有。
为什么?
之前太忙了。
楚夏将煎得刚刚好的鸡蛋盛到盘子里,抬头去看梁诗韵。
女人总是喜欢纠结关于过往的问题,他等着她进一步询问,梁诗韵却别开眼眸:我也是。
这几年公司的事忙得我焦头烂额的她说。
这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同他谈起她的辛苦;楚夏认真地听着,对于那些他缺席的日子,他已经无法再去补救,最多只能安慰,刚想开口。
梁诗韵却不动声色地话锋一转:这些年,家里人其实给我介绍过不少对象;其中也不乏优秀的,但,最后都没有结果。
楚夏想起昨晚那个岑医生,皱眉,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梁诗韵继续道: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觉得感情这种事太麻烦了,如果两人的生活不在一个频率,硬要相互迁就,实在没什么意思。
她说完,抬头看了他一眼。
一瞬间,楚夏便听出来了,她是在提醒他,委婉地提醒他她现在并不想维系一段关系,而他和她之间,他们关系也并不会因为昨晚改变。
他看着梁诗韵的眼,却连替自己争取也无从开口,因为当初分手时,他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候,他去国外读研,她留在国内接管她父亲公司。
出了国,两人关系就少了。
两人一个国内,一个国外;一个工作,一个读书;彼此都忙碌加上时差的关系:她空了,他在睡觉;他闲下来,她在忙着公司的事。
两人的时间永远凑不到一块。
尽管梁诗韵一有空就给他发消息,他也努力找话题;但两人之间的聊天还是不可避免的逐渐减少。
视频也通常没聊几句,不是她呼噜呼噜就睡着了,就是她察觉到了他的疲惫,催他睡觉。
分手不过是迟早而已,但提出的人是他。
那时他忙着一个考试,考完才想起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给她发过消息了,于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