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从外面给她摘了新鲜的果子,走进洞窟的时候,又倒退回去,在外面寻了些散着芬芳的野花,他常年习武,心思也单调,不知如何讨女人的欢心,又因昨夜出格的举动,一想到面对她时更令他无所适从,思及以前她在房中的时候总会放置花朵,便摘了些握在掌心。
此时的乔音音已经穿戴好,目光茫然的坐在床上发呆,她听见秦湛进来的脚步声,便道:“放我出去。”
秦湛掌心死死捏着花,扯动嘴皮笑了笑:“等会就带你回去。”
“我不要回邪教,我要离开这。”乔音音仰着脖子硬声说道,只有自己知道,说这话的时候一丝底气也没有。
秦湛在她身边撩袍坐下,沉默一会道:“昨天我们……虽说是我的错,可是我的身子已经被你碰过,我自当与你成婚。”
乔音音苦着脸,差点没抱着他大腿哭出来,她磕磕绊绊的开口:“这事儿其实还有一种办法解决,毕竟咱们也没有真的做什么事,但我到底……咳…..怎么说都是你吃亏,为了弥补你,所以我……我打算出家当尼姑……”
秦湛当即脸色一沉:“你莫非就这般讨厌我?”
真是可笑,乔音音虽不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妻主,可他却是不反感她的,为了母亲的遗愿,他必当忘了顾修炎,一心一意对她,可她却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若是她聪明一点,就一定会百般讨好他,等两人成亲,她又哄的他开心,这邪教的一切他当然愿意与她分享。
“不是讨厌,是咱俩真的不合适,你得为你下半辈子考虑。”乔音音苦口婆心的劝解他。
“这是我娘的愿望,也是她临终前唯一的愿望,我不能拒绝她。”他低着头,看着手上的那一束花竟觉得有些刺眼。
“教主想让我娶你,无非是为了你的毒着想,我发誓会治好你的毒,若是不想违背你的母亲,我们可以假成亲。”她对这个榆木脑袋有点绝望了,只好自己先退了一步。
秦湛心头蓦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怅然,毫无表情的侧目瞥了她一眼,然后寒着脸,把手里的鲜花捏成了靡粉,洋洋洒洒从指缝滑落,他垂着眼皮淡淡的说道:“先成亲,再给我医治,你若想要自由,待我痊愈后再说。”
“我自当竭尽全力救你。”
他冷笑一声,愈发无词应对,若是有其他女人能医治他的毒,因他的容貌身份都会赶着上来,他何苦作贱自己在这里由着她嫌弃。
乔音音见他许久不曾开口,也一直未提离开这个洞窟,不由期期艾艾的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啊?我得回去早点准备,你这毒可不能拖。”
秦湛听了,皱眉冷声道:“急什么,就这么想离开我吗?”说完后才发觉不甚妥当,脸色飘起一抹暗红,但是后悔也迟了,只得紧紧抿着唇,懊恼的垂下头。
大概是听出他的口气不悦,乔音音也有些羞愧,她轻声说:“你生气啦?”
秦湛浑似未闻,垂落着目光,没有理她。
乔音音见秦湛不说话,笨拙的用手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不是急,你的毒就像水蛭一样吸附在你的身体里,用你的内力作为养分,你的内力越强,这毒性就越大。”
秦湛脸色一寒,冷峻道:“我十五岁时便发觉这毒有异样,可是我不敢停下练武。”
“为何?”
“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我稍一懈怠,这邪教便会易主,我就算是为了照顾母亲也不能放弃。”说到此处,他眼眸浮上一层冰寒,冷冰冰的,木然无情。
乔音音愈发同情他:“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治好了我又能如何,等到那个时候母亲会离我而去,连我的妻子也要离我而去,我就像是个不详之身,被老天诅咒过一样,想要的从未得到过,等母亲一死,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真心爱护我。”他自嘲的低声强笑道。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啊,我现在就很关心你啊,等你好了,我给你买糖人,糖葫芦,还有糖炒栗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你别伤心了好不好?”乔音音还在继续拍着他的后背,叹息一声,“你还年轻,总说这么丧气的话做什么,等你出了邪教自会遇到很多喜欢你的人,我虽自幼失明,可我却遇到了疼爱我的师傅,叔叔,还有小师弟,况且人生本就是有缺憾的。”
秦湛眉尖微微一蹙,失声问道:“你既然医术了得,为何治不了你的眼睛。”
“因为我需要别人的眼睛,可是我却不能因己之私挖了他们的眼睛。”
秦湛心中有了一丝动容,她失明,他中毒,无形中让两人心中或多或少有了些相似的怜惜,他侧过头,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她那认真坦诚的模样就像一束阳光照进了他冰封的心湖,冰雪融化成一圈圈涟漪,安静的向四下里消散开去。
他主动抓过她的手腕,低声道:“若你不想便算了,若你想,我便去帮你挖了他们的眼睛。”
过了秦湛这一关,到底是瞒不了秦清夜的眼睛,她和秦湛一回去,因为她私自出逃,又引得秦湛受伤,秦清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