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醒来的时候,正是中午,VIP病房的窗户大开,大把的阳光扑洒进来,给窗棂镀上了一层金框。
“殿下,您,您醒了!”
唐纳不解地抬眼,床前正在给他挂点滴的小护士慌慌忙忙地要通知医生,目光不期而撞。
银色的短发搭在耳旁,几天没有搭理有些杂乱,但不仅没有显得唐纳颓废憔悴,反而映衬出了他眸里那份天生自带的慵懒。
“殿,殿下……”
唐纳不了解情况,敛了眼中带着威压的慵懒神色,专心等医生过来。
与医生一道来的,还有一名军人,军衔一看就很高,唐纳不禁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产生了一丝兴趣。
直到医生为了检查他腿上的伤口掀开他的被子时,唐纳才意识到哪里不对——不,何止是不对,简直是……他妈的克制不住要骂人了。
白嫩修长的双腿,一根体毛也没有的光滑触感,更别说腿上被血迹侵染的纱布,竟增添了几分嗜血的美感。
这他妈的是自己的腿?
唐纳眼眸第一次真正地聚焦,双手不自然地再三确认脐下三寸的物件后才稍稍缓了口气,还好,起码还是个男人。
“唐纳殿下,我是您的医生茗,您可能不记得我了,不过我一直是您过去十几年的家庭医生。”
医生人如其名,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话声音儒雅不张扬,如草药般沁人心脾。
“家庭医生?”
“是的。”
自己居然有个家庭医生,看起来还挺有钱。
“我现在什么状况?”
“殿下您这次在出海游玩的时候被人设计了扔进海里,当时您正处于快要觉醒的阶段,因此体力状态都不太好。
幸好就在附近的景中将发现后将您救起,并且因祸得福,在海水的刺激下您的觉醒提前了,目前您是全帝国已知的第三只S级雄子!”
“那我为什么不记得你们了?”
“这个我也不确定,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可能是觉醒带来的短期失忆,不少雄子觉醒后都会有的现象,殿下不必担心。”茗答道。
“那设计我的人?”
“帝国已经在调查了,胆敢谋害S级雄子,他们应该想到要承担的后果!”
站在茗旁边的人终于找到机会开口,唐纳把视线移过去,细细打量。
这人皮肤略黑,标准的寸头,虽然穿着军装,但并不显得咄咄逼人,正相反,有一种混砸了铁血的贵族气息。
唐纳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反而是曲起腿,手肘撑着膝盖,Jing致的下颚线搁在手上,缓缓问道,“你是谁?”
男人噎了一下,但面色不改,也完全没有被这般问话的尴尬难堪。
“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钦,军衔是将军,在您觉醒前我们……略有交情。”
唐纳点头,这个时候开口说略有交情的将军,估摸着之前关系大约不错。
“景中将呢?”
“什么?”
“景中将人在哪里?”
“就在隔壁,我就让他过来!”
景忐忑地等待着,满脑子都是刚刚雄父发来的视讯里威严的面容和话语。
——“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不要以为是个什么中将就了不起了,一天天的不着家,这么大了也没见你找到个雄虫愿意要你!最多一周,一周内你再不找个雄主就回来做李立的雌侍!”
景出身贫寒,孤身一人在军营里闯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停地攒军功,只希望能够到上将的级别,选择自己的婚姻,更何况他有自己喜欢的人啊……虽然他那么遥不可及。
李立那个虫景知道,是帝都一个出了名爱瞎搞的雄子,且不说传闻中他玩死了多少雌子,就说他那能做自己父亲的年龄,景就不认为自己能够接受。
一周,像是死缓的犯人,这一周的时限就像把利刃悬在景的头顶。
“景中将,唐纳殿下找你。”
来传话的自然不是钦,是茗。
殿下找自己?
景一哆嗦,会不会是自己出现的太过巧合引了殿下的疑心?
虽然自己的确不是偶然出现在那里,可是,自己绝对不会做对殿下不利的事啊!
忐忑着往一墙之隔的病房走去,服帖的军装很好地掩饰了景还在发抖的双腿。
“殿,殿下……您找我?”
景在唐纳的床前单膝下跪。
“恩对,起来吧,坐。”
唐纳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强,尽管他还没完全搞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过看将军都对自己客客气气,自然不会诧异一个中将的作为。
“不不了,我站着就好。”
话毕,两方都不再开口,空气诡异地沉默着。
景缩着肩膀站着,沉默多一秒,他的心就下跌一寸。
一周之期与可能被殿下怀疑的双重压力令他的心理防线脆弱不堪。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