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庭啊,你得救救我啊……”马素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哭得是涕泪横流“仁庭啊,你去求求平原王,你去求平原王,平原王就不会杀我了,舅舅我求求你了……”
马素手被反绑在桩桷之上,只能把脸紧紧地贴在江仁庭的大腿之上。
“舅舅这是怎么回事啊,平原王为何要杀你?”江仁庭紧皱双眉,他平日虽不喜他这个趋炎附势的舅舅,但这生死关头,他怎能见死不救呢?
“还……还不是为了那画册!”原来马素因为画册被抢,他也不知何人所为,正巧遇上江仁庭他们上山剿匪,于是就想把这事赖到山寨上,可没想到平灭了山寨之后,那画册依旧没有下落。
而平原王也来了,他知道如果再找不到,他这条命也快保不住了,就在他焦急不已,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倚凤阁,所以他就带人又去搜了倚凤阁,可没想到倚凤阁里已经人去楼空,他扑个空,这时平原王也开始查问画册的事,于是他就事发了,平原王一怒之下就要砍了他的脑袋。
“仁庭,你一定要救我啊……”马素哭诉完,可怜兮兮地望向江仁庭,他唯一的指望就是江仁庭了。
“那画册真的是被山匪给抢的?”江仁庭对他舅舅的话半信半疑。
马素支支吾吾“那些人又没通报名姓,但那深山之中除了那些山匪还会有谁有这个胆子抢官府?”
马素不说这话江仁庭还没有在意,但现在倒是提醒他了,是啊,马素可是带着不少官兵的,这次上京也不是押送官银粮饷,似乎是冲着那画册来的,那些山匪抢这画册作甚?
江仁庭一时怔住了,这事情太蹊跷了……
“舅舅,平原王正等着我进去,我得进去了。”江仁庭此时是一肚子的疑问,但是也不能多耽搁了,扶住了马素“放心舅舅,我一定尽力。”
马素哭着一边点头一边不住地叮嘱。
江仁庭离开马素,走上台阶,来到了银安殿前,门前的太监通传之后,门被打开,他迈步跨过门槛走进了他无比熟悉的大殿之中,不过此时大殿中央王座上坐着的却不再是他的父王,而是平原王。
只见平原王比他父王大上几岁,身材十分高大魁伟,两道立剑眉直插鬓角,豹头环眼,不怒而自威,让人看着就惧怕三分。
而这时他的父王和母妃则站立在金水桥阶下,而平原郡主却站在平原王的身边,一见他来脸上就扬起甜甜的笑容。
江仁庭走到台阶下大礼参拜“小侄给王叔请安。”
大殿之中寂静无声,而江仁庭就这样一直跪在阶下,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江仁庭从没有感觉到如此压抑过,只觉得从头顶心到后脊背的阵阵寒意。
“起来吧。”这时总算从头顶之上传来了平原王冰冷的声音。
“谢王叔。”江仁庭站起身来,依旧低着头,等待着平原王的问话。
“仁庭啊,你上前来。”平原王紧盯着阶下的江仁庭,不过却不是看人,而是把目光锁定在了江仁庭腰间的那把匕首上。
“是。”江仁庭心中忐忑,不过却还是四平八稳地走上金水桥,来到了平原王的近前。
“把你腰上的匕首解下来给本王一观。”
“是。”江仁庭从腰上把匕首解下,然后双手奉给了平原王,他也看出平原王似乎十分钟意这把匕首,而这把匕首正是他解救季婵时得来的,他十分喜爱,所以一直配在腰间。
平原王把匕首拿在手中仔细观赏了半天,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王叔,如您不嫌弃,小侄愿把这匕首献给王叔。”江仁庭轻声道。
平原王抬眼望了望江仁庭,总算露出些许笑容,不过很快就恢复那冰冷的模样,他点点头把匕首放在了他的怀里“仁庭啊,王叔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马素他弄丢了本王的画册,罪不容恕。”
江仁庭听闻赶紧诚恐跪倒在地“王叔,小侄求求您老留下马大人的一条命,至于画册小侄一定会再去寻,望王叔再给一次机会!”
说完他就重重地咚咚地磕起响头,而这时平原郡主也跪在了他的身边,他有些意外,很快皱起了眉头。
“父王,女儿也求求您,就看在女儿的面上饶了马大人一次吧。”
“噢?”平原王轻笑一声“那马素是江仁庭的亲舅舅,人家求情是应该的,你求的是哪门子情啊?”
“父王……”平原郡主娇嗔道:“是仁庭的舅舅,也就是我的……”
“你的什么?”平原王紧问道,不过眼神却瞟向了阶下的安南王和王妃,而安南王自然是心领神会,着急地望向跪在那里的江仁庭,但江仁庭似乎没听懂似乎,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时安南王妃等不急了,她急忙上前一步,向上施一礼“仁庭啊,怎么不说话啊?”
安南王妃也是急得没法了,只好如此,因为这不光事关马素,也事关他们安南府,而此时的原王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