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天气, 大清早的就阳光灿烂,光线进来,晃了她的眼, 让她一个激灵,人醒了。
她感觉到有人握着她的手,但不像廖时叙,有些陌生。
等她睁开眼, 入眼的人让她错愕,而对方的眼中也划过一丝慌乱,同时将握着的手放开。
“你醒了?”
问清盯着唐敬之看了看,以为自己在做梦,以至于他的问话她也没有回应。
她不知道她妈妈和唐敬之是不是完全不可能了,她试过很多次,可是还是无法鼓起勇气去找他。有时候觉得,大家维持这样的现状,互不干涉也挺好,有时候又不甘心,会难过,会愤怒,甚至会想去撮合他们,利用撒泼打滚,哭闹上吊,以死相逼各种伎俩。
可是,她又害怕伤害到他们。尤其唐敬之,她认为他不是坏人,也不是不负责的人。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明明很平常的话,换谁在病床前大概都会说这样的话,可是唐敬之这样说,问清心头一阵酸楚,眼泪瞬间就溢满眼眶,她尽量地收住自己的情绪不哭出来。
“我还有点困。”她把被子往上拉,盖过头顶,既是不理会唐敬之,也是遮住突然就决堤的眼泪。
她这样说,唐敬之默了默,只得起身,说下次再来看她。
她抹了两把眼泪,又后悔就让唐敬之这么走了,实在太不应该。拽下被子,她直接撕掉手上的胶带,拔了针下床。
不知道是躺得太久还是药物的原因,她力气并没完全恢复,套上鞋子走了两步,两腿却是直打颤。出了病房门,眼前突然一阵发黑,一个不稳便跌坐在地上。
旁边路过的人吓了一条,顺手扶她起来,而听到喧闹声,走到楼梯末尾的廖时叙和唐敬之停住脚。
看到被扶起来的人是问清,廖时叙赶紧往回跑,抱住问清。
她一双眼睛被眼泪憋得通红,看着楼道另一头的唐敬之,又看看廖时叙,直拽着他衣服轻轻摇晃,小声说:“廖时叙,能不能让他不要走,能不能让他回来!”再想说什么,她喉头哽得生疼,也说不出话,一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哭得跟个受委屈的小孩子一样。
她这样子让廖时叙喉咙跟着发紧,遥遥望向唐敬之,他还在原地站着,也看向这边。
问清以前什么都不怕,就算跟人吵架,打架,当众表白,又或者被人追的跑几条街,她都没像现在这么怂过。面对唐敬之,她的心情很复杂,想靠近,又胆怯,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直爽利落。
因为父母的事,她几乎是把以往没流的眼泪都补回来了,一遇到这事就哭得不行。
围观的人都散开了,唐敬之的电话通了,廖时叙帮忙拨通的。明明只隔着七八米的距离,问清不敢看唐敬之,听到唐敬之“喂”了一声,她努力地要将气息喘匀了才好说话,唐敬之也便等着她。
好半天,她吞了口唾沫,才说:“唐老师,你是我爸爸吗?”
“我是。”
“那……我能叫你爸爸吗?”
“当然可以。”
很简单的问题,她终于能问出口了,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困难。
她回头望向唐敬之,他冲她微微笑了笑。
“那你和我妈妈还能重新在一起吗?”
她看着唐敬之,那边的人沉默了几秒钟,于她来说却是很久很久。
不能吗?
她嘴唇翕张,紧张的不行。没可能了吗?
“我努力。”唐敬之并没有一口答应,他面对的不是哄一哄就没事的小孩子,而关于他和问琳之间,还有很多事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
即便如此,有他这样一个表态,那至少还有一点希望的。
问清要的不多,有一点希望,她就能立刻欢欣鼓舞起来,心情也大好。
“那你能先不走吗?我们一起吃午饭。”她前20年的人生里没有父亲这个存在,但是一旦意识到自己有爸爸的时候,撒娇也是信手拈来。
唐敬之笑得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让她先回病房去。
他还有事。问清药物过敏的事是有缘由的,而且也是运气好,送医院及时,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他要去解决,并且宜早不宜迟。不过他也答应了,如果忙完,可以一起吃晚饭。
问琳买了最早的航班过来,本来一路上因为问清一直担着心,还没等她走到病房,就看到廖时叙一手扶着问清,一手推着输ye架。两个孩子没有立刻看到她,不知道在聊什么,有说有笑的。
而她看着他们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走上前去,叫了一声问清的名字,她条件反射地和廖时叙分开一些距离。
“妈,你来了。我没事,我刚还说廖时叙大惊小怪呢。等把ye输完就好了。”问清嘴巴不停,问琳把她下巴抬起看了看,又撩起她的袖子。手臂上的红痕早散了,还有一些抓过的痕迹和很小的疹子。
“你什么事都指望小叙,你这么大个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