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雷煜醒来的时候,发现身处的并不是那栋他待了整整一个月的调教楼,而是一间装修十分现代化的卧室,刺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前的薄纱洒落进室内,照得人暖洋洋晕乎乎的,鼻尖嗅着的都是干净清爽的味道,竟让他有种恍如隔世般的错觉。
经过一个月暗无天日的调教,雷煜甚至都快忘记了肌肤在接触到阳光时是什么样的感觉,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当终于把肺部的污浊都排空了之后,方才小心翼翼地扶着酸软无力的腰肢起身。
长时间骑着木马使得他的双腿颤抖到不行,股间稍稍一动便是撕裂般的疼痛,双肩也因为悬吊而生出类似脱臼般的无力感。
他一点一点地挪动到床的那头,伸出手来慢慢地将白纱挑起一条小缝——来时还是秋高气爽,不过短短一月,院中的树木都已竞相枯黄。
雷煜只来得及看一眼,便被剥夺了视线——凌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房中,黑直的长发在脑后束起,身形在地面上迤逦出一道颀长的影子,他手中拿着一个控制器,厚重的电动窗帘随着他的遥控缓缓地合拢,室内再度陷入一片漆黑。
“十分钟。”凌烨冷冷地开口,蹦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纵然身处黑暗,雷煜也能感受到他如刀锋般切割着自己的锐利目光,熟悉的压迫感随之而来,登时叫雷煜动弹不得。
“你已经醒了十分钟了。”凌烨的声音透着森寒,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地渗人,“回答我,你为什么没有直接来‘圣塔’?”
雷煜愣在床上,有些懵,又有些错愕,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最后一遍。”凌烨微微蹙眉,语调中已透出了不耐烦,“你……”
“对不起,我……我以为……”雷煜抿紧唇角,大着胆子打断了他。
“你以为结束了,是么?”伴随着这句话而来的还有皮靴踩踏着地板发出的沉重声响。
雷煜跪坐在床上,黑暗中听觉尤其敏锐,他能感受到,那人正在缓缓地向他靠近,牙齿不自觉地咬住了内侧的唇rou,下垂的目光不知看向何处:“对不起,请您宽恕我。”
“宽恕?”凌烨已经走到近前,他一把拉起雷煜脖子上扣着的项圈,将人扯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床上,“我教过你这个词么?”
雷煜挣扎了两下想要起身,头部却猝不及防地被一脚踩住,脸颊被迫深深地压入床垫里,疼痛与屈辱一并袭来,瞬间让他忘记了呼吸。
凌烨的脚用力地碾压着他的侧脸,硬质的靴底毫不留情地在皮肤上留下红肿的印记,雷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只被人随意践踏的流浪狗一般,可怜兮兮地发出呜咽和悲鸣。
他越是这个样子,凌烨施虐的欲望便越是强烈,他一把拽起雷煜的头发,将他整个人从床上拖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大声地呵斥:“说,我教过你这个词么?!”
“呜……没……没有!您没有!”雷煜被他晃得头晕目眩,发根剧痛,下意识地便承认错误,以求解脱,“我知道错了!”
凌烨冷冷地望着他红肿的面颊,片刻之后,冷哼一声,放开了手,雷煜霎时便跌落在床上,他来不及多想,赶忙撑起身子爬下床,做出一个标准的狗奴跪姿,温顺地趴跪在凌烨脚边,tun部尽可能地高高翘起,头部与地面呈45度角,目光所及的只有凌烨的黑色皮靴。
做完了这一切,雷煜才悄悄地喘了口气,他方才动作的时候,因为身体无力,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很痛,可他不敢稍移身形,因为他还记得,他曾为了学会这个凌烨最喜欢的跪姿,而受了多少零碎折磨。
雷煜看不见前方,只能感觉到凌烨的手轻轻拂过他的发顶,像抚摸小狗一样,拍了拍他的后脑,紧接着,一个冰凉的金属肛塞被硬生生地挤入体内,塞子外面毛茸茸地有些分量,耷拉在他的两腿之间,似乎是一条尾巴,一阵铁链撞击声响过后,雷煜感觉到自己的项圈上被扣上了一条金属链子,这场景他再熟悉不过,这是要把他当狗一样牵着遛了。
雷煜的心中升腾起一阵恶寒,他本就没有穿衣服,以往的调教内容都是在“圣塔”中进行的,那里除了凌烨之外再无人进出,他就算长期不着寸缕也不会被别人发现,可现在,这里明明就是人来人往的主宅,难道他真的要让他以这样一种羞耻至极的姿态去游行示众么?
脖子上的狗链已经被牵动,然而雷煜却犹豫着停留在原地。
凌烨不耐烦地用上了些力气,雷煜被卡住了脖子,只得跟着他往前挪了两步,凌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凤目微眯,哂笑一声:“怎么,不愿意?”
雷煜自然是不愿的,他现在离房门只有一步之遥,他想到自己赤身裸体,又想到外面众多的仆从警卫,他虽知道凌烨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可还是鬼使神差般地摇了摇低垂的脑袋。
静默,一阵短暂的静默,雷煜的心不安地跳动地飞快,对于凌烨冷血无情的调教手段,雷煜已经见识过太多,自己方才的举动,看在他眼里,大概就是十足的挑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