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丞则皱眉,可能是不满自己表哥的态度,也可能是对他和我相提而论我名字还放在他前面颇有微词,他沉声想结束这毫无意义的接近半小时的打太极,“不过是被扯进去一个而已,管教个小孩对你来说还是难题吗,没必要再由着他去找货……”
“你家?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成家人?”成煜桦出声打断,看起来对荀丞则的称呼反应很大,但我感觉更像是想阻止荀丞则继续说什么,毕竟虽然荀丞则背对着我,但他可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我在光明正大地偷听。
“…你放心,我对成家没兴趣,也没回去的意愿。虽然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荀丞则没想到成家人还在纠结这点,顿了下老实地解释,还诚实地不掩对母亲的推测,只是这一并说出来他自称不回成家就十分没有说服力了。
成煜桦气声哼笑,俨然一副不信的样子,靠回办公椅的后背,一言不发打量荀丞则。荀丞则坦荡荡地任人看,见对方不说话自己也不出声,像是尬聊中止的沉默在屋内弥漫。
玻璃折射的阳光下,俊雅的男士们盘算着小九九面上却温和地凝视着对方,着实是美好的画面,只不过时间太长了些,气氛也总给人种下一秒他们就要抄起东西扯头花的危机感。我敲了敲已经打开的门,厚沉的实木声划开了令人不悦的氛围。
“打扰了?感觉你们聊地也差不多了。”我厚颜承认自己偷听了有一会儿。
“羽?!你怎么……啧。”荀丞则脸上堆满的矜傲转了个身消失地干净,立即站起来朝着门边走过来,又想起这个角度成煜桦早就知道我过来了还不提醒他,忍不住啧出声。
“别把你晚上处理事务时隐匿的本领用到我这儿来。”成煜桦知道如果不是对方就没打算躲起来他还真意识不到有人站在那儿,但能比荀丞则先发现这一点还是让他心情大好,象征性地问了句无关紧要的责,没有多言。
我耸耸肩没回应,因为荀丞则已经走了过来完全挡住了我向他身后看的余地。
“我找表哥谈点事,挺巧,咱俩撞上了。”我赶在他张口前先说话,言简意赅交代我来的缘由。
荀丞则张开的嘴闭了闭,发觉被抢先解释了自己也没啥能再说的,只好拉着对方的双手低头轻声道:“嗯,我也传完话了,我就先走了。”
“道别应该对着这家的主人说。”我礼貌提醒。
“他现在也不是。”荀丞则头都没回地向一侧瞥了眼,毫不给自己亲表哥面子。
他不顾身后还有个人坐着看,弯腰逼近我,在唇快贴过来时我塞过去剥好的奶糖球,后退一步,面色不改道:“这周末我会回荀家一趟。”
“唔……周末?”荀丞则索吻失败含着奶球秀眉一皱,似乎想到什么被为难住了,但紧接着又一改犹豫的神色向我确认道,“嗯,这周末没客人来,我等你。”
虽然想告诉他我只是回去找母亲报告些事可能过夜都不过,不过他走地飞快,捏了捏我的指腹迅速离开,像是不想再听我要说什么泼凉水的话。我揉搓着被他捏过的地方,满腹心思又大脑空空地转过头。
“……瞪什么。”回头就对上成煜桦炯炯有神闪着黑光的眼,我莫名放松了些,随手阖上门,几个跨步坐在沙发一角,在空间上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刚走一个为姑母跑腿的,又来一个。”成煜桦甚至没用上疑问语气,确切地道。他放下交叠在一起的腿从椅子上站起来,顺手遥控窗帘自动拉上,室内的自然光灯源亮起,他过来坐到同一个沙发上,“坐这么远干什么,客椅不是空出来了。”
“我哥坐的地方,我没那荣幸。”我不卑不亢道,顺便扯正题,“郑健和你母亲那边有关系?”
“查的挺快。”成煜桦没否认。
“有捷径。”我粗略解释,知道他能心领神会,“难道不是早有人通报给你了?”
成煜桦单手撑着下巴手指在唇上碾着敲打,这是他私下思考捞好处的小动作,我挑眉等他开口,却没想到他只是摊开手伸过来。
“我的糖呢?”成煜桦理直气壮问。
“…给你拿的糖太多,都在楼下酒吧台的框里。”我没有不识趣地吐槽自己家的糖问我要什么,脸不红心不跳地编个借花献佛未遂的理由。
“呵。”
成煜桦气音哈了一声收回手,我以为太极终于打完了要正经了,却没想到被人欺身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