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时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既然现在转身就走那就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再撇头看自己亲儿子一脸毫无遮掩的担忧,忍不住叹一口不争气拍了他头顶一掌。
“去也等会再去找,听到没?”成箫敲着儿子的脑门。
“是,我知道了。呃,对不起,”荀丞则听母亲的语气本能道歉,又道,“不,谢谢母亲。”
“到底是要表达哪边情绪啊。”成箫满不在乎一笑,脚步一转要离开,荀佑意这垃圾和那贱人的床事声听了也是污染耳朵,但她想起什么又突然扭头叮嘱,“虽然我不介意,但你们还小,你自己心里有数,别逾矩。”
“哎?”荀丞则一愣,又很快意识到真意,没想到母亲会扯到那方面当即乱道,“不、不会的!”
成箫哂笑,影姿绰约地缓步离开,径直出了荀家。荀丞则在室外转了会儿,才站到二楼后室前。
轻叩屋门,得到回应进去时荀予羽正坐在床边的书桌椅上处理脸上的伤口。
“怎么受了伤?你和人发生冲突了?”荀丞则见她收拾酒精棉顺手拿起创可贴给她贴上,手指滑过黄色的药布表面,忍不住笑,“像是去年你给我上药那次呢。”
“被玻璃划了一下,血都没出几滴,”荀予羽若无其事,转移话题,“怎么了?”
“啊,你,也要来市中了,毕竟是重点学校,第一年课程就挺繁重的,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我先帮你预习下,不过……”荀丞则话还没说顺几句,想起刚刚的事,又吞吐起来,“那个,你没事吧?”
“你觉得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少年得知自己是个被亲父放在别人家寄生的拖油瓶会没事吗?”荀予羽不咸不淡答,看荀丞则一副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而紧张的样子,摇了摇头,示意他坐床边,无奈道,“我没其他意思,哥……我还叫你哥会不会不太合适?”
“不会!你别那么想!”荀丞则立即辩解,自觉说自己也没有实质性安慰,拍了拍额头懊恼道,“母亲看来早就知道了,但她还是认你是养女,家里……至少我们关系不会变的。”
“嗯。”荀予羽气音回应,也说不出她更担忧的是母亲让她现在得知自己身世是什么意思,多余的疑虑,没必要让荀丞则知晓。
“羽……真的没其他事吗,不想告诉我吗?”荀丞则在新的学校没有再遇上校园暴力的事,成长期身条抽开也让他在人群中越来越受瞩目,胆子比以往大了不是一星半点,他拉过妹妹的一只手握住,轻声道,“我会在你旁…在这里好好听的。”
荀予羽手在他的掌心轻微抽动,荀丞则的手掌已经比她大了不少,但还是一如既往地细腻柔滑,和女子的手一般白壁精美,温度从彼处渡来,内心有所触动,她终究还是憋不住倾诉欲,缓缓道:“我回来时,是想请父母给我找个心理师诊断的。”
“发生什么了?”荀丞则把人从椅子上拉到自己旁边坐下,并肩挨着问。
“做了件挑拨关系的事,伤害到了几个人,”荀予羽顺着他的手,头斜靠在旁边的肩上,闷闷道,“就是你知道的那几个,平时对我也挺好,我能过地舒坦也是托他们四处玩的开的福。”
“关系也不是单方面就能挑拨地动的,一定是本来就有缝隙,”荀丞则本着帮亲不帮理的原则找另一方原因,又道,“何况你也不是故意的对吧?”
“不,我是故意的。”荀予羽斩钉截铁,仅仅是想起就不得不捂住嘴吞回笑意,“而且就是因为如此,才更觉得有意思。”
“嗯?”荀丞则愣住。
“真的非常有趣,你知道吗,你能理解吗?明明相性极差但还是融到了一起成了固定的小圈子,小矛盾争执不断可在外人眼里真是威风,这样为了鸡毛蒜皮小事自尊比天高的人,在所有人面前暴露的样子,”荀予羽直起身体,直视入荀丞则的眼底,眸中带着不知悔改的癫意,毫不见理性,“虽然自己也很伤心,但同样比重更大的是想大笑的冲动,搭建好的玩具被一举摔坏,算是婴幼期遗留下的幼童破坏欲吗?”
荀予羽停下话,见荀丞则不知说何是好,眨了眨眼,恢复平淡的语气:“我的确有点病吧?”
“呃、不,对我来说不过是每个人都有点的黑暗心理罢了,不过,”荀丞则已经被感情蒙蔽双眼发自心底不觉得有问题,但还是尽量按社会正常三观道,“如果你想找心理医师,也可以。”
“算了,没必要,”荀予羽想了想自己的处境,简略道,“不想麻烦母亲,要是让父亲知道和他没血缘关系的子女还有病恐怕会更被嫌弃。”再和小时候一样被送到成瑟家之类的,她可实在是受不了啊。
荀丞则这次倒是明白了,但他的立场无论说什么都会像是风凉话,能做的也只有把人揽过来,渐渐褪出蓝色的染发在鼻唇间骚动,他的下巴蹭了蹭怀里人的头顶,坚定道:“反正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你这边,还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那天荀予羽的确又说了很多,而他翻来覆去也只能回答那么几句,深感语言的苍白无力,不知分科刚提交过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