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学也学不进去，浪浪荡荡的一直到了中考。结果就是除了马爷我以外，其他十二个全部没有考上普通高中，哪怕现在乌州实行十二年义务教育，以他们的成绩也只能进隔壁职校了。十二个人里大部分都回家直接打工不再上学了，留下的几个成了职校现在的扛把子，比以前更混了。现在见面他们几个仍旧习惯叫我大哥，搞的马爷我好像还在道上似的。也不知道谁传的，马爷就成了四十九中的大混子，冤死我了都。”
“情节好像还挺跌宕，那马爷最后怎么就不再跟着他们混了呢？”田禾还是对马爷从善之路比较好奇。
“就是——胆儿比较小吧。”马爷琢磨了下。
“啊哈？”
“有天目睹了一场械斗，最后还闹出了人命，当时站在人群最外面我就想着，再这么下去可能哪天我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有点儿冤，留我爸一个人在世上打拼太可怜了。”
他说完看了看两个女生，“一点儿都不酷是不是，所以千万别迷恋什么混混大哥之类的，也许他比你还怂。”
到了十字路口，几个人停下等绿灯，隔壁职校的几个男女生结伴也在他们旁边等。
也不知道他们打了什么赌，众人吹着口哨推搡其中的一个高个男生。男生嚼着口香糖，一边笑着说了句“Cao”，一边将手伸进同伴女生的夏季校服衣领里，女生还没反应过来，男生已经快速解了她的内衣肩带揪出来给大家看。
女生捂着脸骂她流氓，没有预想中的女生反抗或咒骂，几个人接着嘻嘻哈哈在绿灯里穿过人行横道。
简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觉得，还是马爷比较酷。”田禾总结了下，“至少会在天黑的时候懂得送女生回家。”
而不是大晚上跟同伴打伸手进女生衣服里解女生肩带给大家看的赌，或是在女卫生间埋伏着等着拍女生的裙底风光。
这些人不是代表职校生，他们是单纯的真的浑而已。
“谢谢夸奖哈！”马爷立刻得意起来，向宗承录挑了挑眉，“既然今天聊得这么开心，马爷就再给大家分享一则人生‘感悟’。”
“嘁——”宗承录跟归川、卢景的白眼已经快要翻出天际，“今天还一套一套的。”
“你再敢说些没用的心灵鸡汤在女生面前耍深沉，哥几个就直接给你扒光了绑在这根电线杆上一晚上信不信？”归川已经拿出书包带准备捆人了。
“好玩儿的好玩儿。”马爷躲来躲去，“我表妹昨天告诉我的。”
“成吧，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简短点说。”宗承录抱胸停下。
田禾揪着书包带，宝音扣了扣自己的脸，大家这时候一个个还表情轻松。
“星期六那天，我表妹有个同学去医院看自己家里亲戚，就咱们学校附近这个区医院。”
开讲时大家依旧没有意识到他要说什么。
“医院才四层，为了方便推护理床有两台电梯。两台电梯都在墙拐角人不大多的地方。”
为什么气氛突然有些Yin森？
“同学一个人进电梯，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她按了四层之后，电梯缓缓上升。”
马爷形象的用手做了个托举的动作。
“到了三层，应该是有人按了按键，电梯停了下来，此时电梯门缓缓打开……”
是的，马爷现在是开门探出头来的动作。
“门外站着个两手拎满了水果保健品的男人，两人对视了下，男人突然说……”
“拜托你一次性说完，我心跳快被你的语气搞窒息了。”宝音听了好想骂人。
马爷接着进行了他的表演，冷冷的叙说，“男人说‘人好多啊，我还是——走楼梯吧’。”
“啊——”田禾暴跳起来砸他脑袋，“大晚上你讲什么鬼故事，我晚上回家要坐电梯啊。”
“你跟宗不是一栋楼么？”
“他们家有直通电梯，跟我不是一部啊，坐他们家电梯到不了十三楼，从十四楼一个人走楼梯下来也好可怕。”田禾现在要收回说马爷很酷的那句话，并且想跟他拉黑再见。
磨磨蹭蹭走到了楼下，田禾看了看自家亮着的阳台灯，有人在就好，然后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哎？爸妈给我开下门，顺便……不在家？你们去哪里啦？在区医院看亲戚啊，我不去我不去，我自己待在家里就行，拜拜。”
女生接完电话打了个激灵，没办法了，坐电梯没人接自己就算了，一会儿还得一个人在家。
宗承录看着她自己吓自己，又生出逗弄她的心思“不然跟我一起回家得了，还能给我妈解释为什么晚饭不在家里吃，说我们俩出去约会就好了。”
“你想得美。”田禾几乎是反射性的回答。
想了想又道，“那我跟你上十四楼，你再看着我下楼好不好。或者你跟我上十三楼再自己走上楼去。”示弱的揪了揪他的校服衣摆。
“你想得美。”这话原话奉还。
“好记仇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