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的鼎立局势处于被打破的边缘,在澹台御的劝说和玉枢留下的信件指示下,程远和江裎也参与了用玢国的强大稳定天下的计划。
这日程远来找白子骁,却发现清水院空无一人。程远在院中站了一阵,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水声,程远受惊转过身。
水池里一支巨大的蓝紫色鱼鳔,从水里掀起一片水花,又没入水中,似乎是什么东西在水里翻了个身。白子骁的头从水里冒出来,水珠从他的鼻尖和下颌滴落,头侧的鱼鳍抖了抖,眼睛上一层薄膜打开。白子骁下半身都是蓝紫色带金色斑点的鳞片,眼珠已经完全妖化成一蓝一紫,手肘关节也是鱼鳍。
程远吓了一跳:“白将军,你……”
“如你所见。”出了水,白子骁并不能控制自如,暂不能恢复人身,无法站立,就坐在水池边看着程远:“抱歉,我站不起来,有什么事右相请讲。”
“白将军可愿意再回沙场?”
白子骁听后却笑了,抬起自己的鱼尾苦笑道:“你看我还能再骑马吗?”又道“不仅如此,这身体如今离不开水,如今离水两个时辰便是我的极限。”
程远感到很是可惜,安慰一番,闲聊一阵还是离去了。林青不愿再入朝堂,白子骁也不能再上沙场,所幸原容国摄政王江裎愿意相助。原本玢国不设丞相,却为他俩再置了丞相一职。但丞相只有一位,他与江裎轮流出任,同样的白衣白冠,白冠上一层面纱,身份以相印与腰牌为证。
白子骁第一次完全化鲛人后,天枢来过一次,为他检查身体转换情况。
天枢一边洗去手上的粘ye,一边对白子骁说道:“转换很成功,鱼鳞也很漂亮,根据你的身体情况来看,应当是鲛人,而不是鱼妖。今后,你可得小心了,鲛人rou食之可长生,世上觊觎鲛人rou的可不在少数。玉枢做鲛人那世便是如此,被人剐尽血rou而死。”
白子骁想起玉枢是鲛人的时候,用小鹿般的大眼睛看着他,陪伴他的那些时光。原来,她曾经死得那么痛苦。
“对了,玉枢曾托我给你一件东西。一旦你转换成功,便千万记得给你。我觉得太过于贵重了……算了,这是她的意思。我教你怎么用。”天枢从袖里拿出了什么往地上一拄便成了一把插在地上的一丈来长的银白长叉,叉分两股,造型Jing致典雅。叉身上雕刻着山海云龙图,叉柄刻着“分海叉”三字。
白子骁拿起掂了掂,先是有些沉重,过一阵便似乎调整到了顺手的重量。他向来用长枪,想来长叉有所不同也有一些相通之处。
“这叉如其名,有分海之力,在水中你使用得当便无人能敌。你将它靠近你的脊背,心念一动,便可与你的脊骨融为一体。若近身搏击,这叉可分为两柄短叉,可大可小,灵活非常。说是分海,必要时也可定海,是难得的水族神器。”
白子骁一试果然如此,分海叉融入脊背后并不疼痛,只是有一种凉意从脊骨油然而生。天枢又教了他妖族修炼之法,让他好生习练。
无事时,白子骁便在院中习练叉法,对月修行。渐渐他为了这长叉改进了自己原本的枪法,自创了一套叉法,便是不用法力也可使用一二。
这天,玉枢的元神却出现了异动。
在睡梦里,玉枢正在碧沧岛的洞府坐着,看洞府旁潭中的小鱼。非天笑着坐到了她身边,玉枢侧头看了他半晌说道:“你不是非天。”
“又被你看出来了。”天道毫不意外,捡起一粒石子抛着玩,时不时做鬼脸吓唬水里的鱼。玉枢神色怪异地看着他:“麻烦你换张脸,我看着很是不适。”
天道侧头看她,头偏了偏,便化成了一玄衣的远山眉少年,那少年有一双好看的笑眼,无时无刻不在微笑似的。牙齿并不整齐,有一边的虎牙比较突出,笑起来很是有灵气,又有些坏坏的样子像是心中在盘算什么似的。
“我还可以看起来再老点,如果你喜欢成熟一点的男子的话……”
“不,这样就可以了。”
“我叫阿梵,不叫天道。这脸是我原本的样子,我们算正式认识了。”阿梵理了理自己的衣角,盖住自己白净的赤脚。
“为什么你的世界要灭了,你自己不去救,却要我去死。”
“因为游戏规则。为了不让这个世界的生灵糜烂,就得给他们点压力,原本我将你造出来,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他们后再牺牲掉你去救他们。谁知道你这么有趣,就安排了点小玩笑。”阿梵拿石子瞄水里的鱼,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非天呢?为什么要他死。”
“他啊,不是我造的,他不该存在的,本来就超出法则了,若是让他成长觉醒,也许他会是下一个造世主。到时候也许我会有点小麻烦,不如趁他还未觉醒就杀了他好了。”阿梵将石子抛进水里,砸到了一条黑色鲤鱼头上,那鲤鱼有些懵,回过神来慌忙游走了。
“你不怕我告诉非天吗?”
“你不会,”阿梵很是肯定地笑着看她的眼睛,“你要死了,没机会告诉他。况且,我不会让你以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