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女皇与摄政王婚后,新官上任的段统领几乎长住在了宫中,人人都道他这是要把三把火烧得旺旺的了,瞧瞧,人家是真把皇宫当家,为了宫中安全忙得是夜以继日、废寝忘食。
那可不,毕竟摄政王也一直宿在宫内,这皇宫的安全可不就是一等一的大事!
女皇大婚已过半月有余,皇宫中的热议话题仍然绕不过这段去,反而因着夏泷和段择异常殷勤的行为有愈演愈烈之势。
乐清宫的小宫女们凑在一起议论着,走进了院内还说得兴起。
“那位陛下,竟然能得摄政王如此厚爱,也是奇了。”
“嗨,你不懂,我听侍卫们说,这里头有摄政王殿下安定民心的考虑,不奇怪。”
“可我听云枝她们说,摄政王殿下是真的每晚都去濯央宫,一直到第二天早朝才离开……”
“咳嗯!”从殿内走出来的彩樱重重咳了一声,打断了几人的议论。
“让你们去取小主子做冬衣的料子,你们倒好,竟有空走街串巷听故事!等小主子穿上冬衣,只怕已经是来年开春了吧?”彩樱是淑妃娘娘的陪嫁丫头,机警又辛辣,即便在这能人辈出的深宫中也是不好惹得很。她这一番冷嘲热讽声量虽低,威吓力却不小,吓得几个小丫头低着头抱紧了怀中的布匹大气也不敢出。
“赶紧送进去,娘娘等着挑呢,记住不该说的别乱说。”
小宫女们迅速将领来的布料放入殿内,便忙不迭地跑走了。
洛惊羽正坐在梳妆台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头,从镜子里瞧见了这一幕,不禁无奈地摇头笑笑,“都是小姑娘,爱说些闲话是难免的,又没什么恶意,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阖宫都传遍了的事,本宫还能听不见、看不出?”
彩樱闻言愣了下,也顾不上拿布匹给主子挑了,“您都听到了?那,您怎么都不着急啊?”
“急什么?”
彩樱顿时急了:小姐这时候怎么迟钝起来了?“陛下她!”彩樱在主子警告的眼神中将不大美妙的词汇咽了回去,“陛下出落得那般标致,要是,王爷真的喜欢上她,小姐怎么办啊?”
曾经的京都第一才女歪头眨巴眨巴眼,仿佛听了什么极其复杂的事情一般思索了一瞬间,便懒得再想地扭头照着镜子继续梳头,活脱脱一副单蠢相,“那是摄政王的私事,你我就不必Cao心了。”难得小忆今儿个没有早起闹她,她准备给自己折腾出个簪花髻儿来。
彩樱看了一会,无奈地走过去接手了小姐的梳子。她们小姐自打出嫁后就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许是从前太过劳心费力、慧极必伤,这两年闲适下来了,人倒是愈发懒散,如今更是单纯地只管侍弄自己小女儿家的事,就像闺中少女一般。
但彩樱不得不提醒她正视如今的形势,眼下这自在的日子都是依仗摄政王与小姐的少时情分,若是没有他的庇护,小姐作为已故太子的废太子妃,处境必然尴尬至极。
所以,小姐怎么就不担心王爷被陛下分走了注意呢?“小姐,”彩樱打量着主子的神色,斟酌着道,“如今王爷已然娶了正妻,那小姐与他的事……也就不必再拖了吧?”虽说以二人如今的身份,小姐做王妃是不可能了,但凭着王爷的权势和二人的旧情,小姐若想求个名分绝非难事。从前小姐总搪塞说摄政王府还没有女主人她不能先一步忝居其中,那么现在总不必再担心这个了吧?
“嗯、嗯,眼下他刚跟陛下完婚,急着纳妾也不像样,过些日子再说吧。”洛惊羽敷衍地答应着,只专心致志地在首饰盒中挑选着等会要簪在发髻上的绒花。
彩樱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又想混过去了,不禁有些怒其不争,“奴婢的大小姐哎,您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小殿下想想啊。王爷现在天天都跟陛下在一起,他们若是有了孩子……”那她们小主子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洛惊羽慵懒地扶着头思索了一会,摇摇头:“不可能。”夏泷没那么不理智,跟一个被自己夺了皇位的人生养子嗣?除非是疯了。唔,挑来拣去都是这些花样,看都看腻了更不想戴。索性翻出绒布和剪刀来制作新的,“帮本宫看看画个什么样的花样。”
“奴婢跟您说认真的呢,您老打岔。”彩樱嘟囔着在绒布上画了几笔,“咱们小殿下一天天大了,这样没名没分的算怎么回事……”
洛惊羽眉头紧皱。彩樱自觉失言,忙躬身赔罪:“小姐……”
“画得太丑,还不如这盒子里的,真是笨丫头。”洛惊羽白了她一眼,只得盯着各色绒布自己琢磨了。
知道主子并没有真的生气,彩樱撇撇嘴老实地继续帮她梳头:珍惜吧小姐哎,赶明摄政王真把您忘了,您可能都没机会在这几大首饰盒里挑挑拣拣喽。反正她劝过了,人家不听呐。
对夏泷过于流连濯央宫颇有微词的可不止宫人们,还包括朝臣。
樊蓠在被夏泷“体贴”地放了五天婚假以后,“复工”的第一天就被数位老臣劝谏莫要沉迷后宫、耽于儿女私情,表面上是在劝她为人君当向上,实际意思就是让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