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人素有盘算,面上不动声色,平日在誉生面前也装模作样,与云影故作亲厚热络似亲生母女一般,一副毫无所察的样子,实则暗地里怒不可遏,差点咬碎了牙根。
好容易这日誉生因为家里的生意缘故,要远行去邻城一月时间,秋氏也终于寻到了收拾秋云影的天赐良机。
笑脸相送誉生离家后,秋氏便冷了面色,使唤婆子叫了云影小姐来了厅堂。
她坐在正厅的圈椅上正襟危坐,手里端着青瓷花色杯盏,凑到嘴边啜了一口清茶,就看见云影急急提着藕荷色绣黄鹂鸟的十二幅裙摆走了过来。
莲步轻挪,小心翼翼的迈过门槛,身姿纤纤袅娜娉婷。
走近一看就发现她不仅身段婀娜且姿容绝美,那一张脸生的一副天姿国色,那娇娇的花容月貌被男人滋润之后越发美的惊艳,冰肌玉骨,堪比湛湛欲放的海棠芍药。
好一个活色生香恍若神仙妃子的美人,似是从画中走下一般……
即使是秋氏一介妇人,也不由看得呆滞了,直到云影屈膝盈盈朝她一拜:“姑母安好,您找云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见云影那似黄莺初啼般的声音,软糯糯清甜甜的极是勾人,秋氏这才回过神来。
心中暗骂起来,这小贱蹄子真的是sao媚入骨,怕不是就用这绝色美貌婉转娇声勾引男人,勾引的她家这老家伙食不知味流连忘返!
她怒气又生,一腔气火无处消散:“呵!安好,一点都不好!”
猛地将手中半满的茶杯朝着云影的裙角摔了过去,青瓷碎片连着黄澄澄的茶水一并溅得到处都是。
这番贸然举动吓了云影一跳,她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不明就里之下秀眉微蹙,讶然轻道:“姑母,这是怎么了,生的这么大火气?”
秋氏看着云影这模样,顿觉她惺惺作态,也不再多加言语。
急冲上前走近美人身旁,猛的将其一头青丝长发给扯在手中,举掌便对着那张貌美惊人的俏脸,连击两掌才罢了手。
云影皮肤娇嫩,秋氏虽下手的力道不重,可她粉软娇俏的双颊上登时就留了十个红红指印,她现下被打的当头一愣眼冒金花。
婀娜身子已经缩成一团,呆呆地蹲在一旁,捂着发痛的脸颊不胜哀求道:“姑母息怒,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云儿这般……云儿做错了什么,云儿好害怕……”
秋氏气未消除,又踢了云影两脚,遂大声怒骂道:“这里又没有男人,你这小yIn妇装可怜模样与谁看!好大胆的小贱蹄子,竟当真敢勾引你姑丈这老没廉耻的东西!人前口口声声姑丈叫的亲热,可人后青天白日的就行那破烂下流勾当,当真是不要脸的sao妇……今天我若不打烂你的下半截来,你这yIn娃不知道我的厉害,是也也断断消不得我的这口恶气!”
云影这才知道姑母这般发作是因为姑丈的缘故,她后来虽隐隐觉得姑丈言说的那治病不过是个假头,可现下也知道断断不可在姑母面前承认。
她哭的厉害,摇头泣道:“什么是破烂下流勾当,云儿听不懂……岂是我大胆,怎敢勾引,勾引姑丈……我不懂姑母您的意思,是姑丈,是姑丈说要帮云儿治怪病,才常常私下联系相见的……至于什么sao妇yIn妇的,真是无稽之谈,云儿不明白……今日姑母即打死了我,云儿也是冤枉,大大的冤枉!”
秋氏骂道:“你这小yIn妇倒推得干净!你只管把名头都推与那没廉耻的东西头上,现在他不在家中,我身为你嫡亲姑母,你能不服我管?我倒是想打死你一了罢了!可你这小贱妇毕竟与我同流血缘,我也没地如此狠心肠!留在家中碍眼,也罢你也过了及笄之龄,我已找了媒婆来,把你嫁出去倒也眼不见为净!”
说完也不教云影狡辩,一脸嫌恶地让婆子们拿绳子绑起来,还拿手帕封了她的嘴,被缚着双手的云影说不出话来,满面流泪不止。
一切弄妥后,吩咐去找了春城最有名的王媒婆来。
家人去时已经受了她的指点,与媒婆讲明家中有位乃乡下前来投靠的破落亲眷,名唤云影。姑娘年纪大了留在家里也不甚方便,特地劳她寻个不穷不富的一般人家给说个亲事。
王媒婆嘴角点着黑痣头上戴着红花,急匆匆似一阵风似地来了,没等她喜气洋洋地说着一贯的讨好话,秋氏便不耐地招手唤其过来。
附耳细细语量,顺手又掏了几个银锭子推了过去,含蓄地提点了几句。
话里话外都言及这个姑娘性情乖张不讨人喜,甚至近来手脚也不大干净还偷了些主家的点翠金玉首饰,碍于亲缘也不好送官查办,将人匆匆嫁了,最好是找个略显凄苦的人家饱受磋磨才好。
那媒婆满心欢喜地接了银子,连连点头,遂问道:“不知哪位是那云影姑娘?从夫人这知了品性,不过也得使我看明样貌,这才好去给这云影姑娘寻个合条件的夫郎不是……”
秋氏的柳叶淡眉轻轻蹙起,随手指了一旁被扔在角落处蜷成一团的云影,不禁冷哼一声:“可不就是这小贱人,也就这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