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 40 承諾與合作
靈堂不大,被白色百合花佈置的滿滿當當,琪琪和琪媽站起來,忙了一整天,明日出殯還有最後一程。
跪在軟墊上的女孩一身孝白,顯得孤單和茫然,琪媽心中微酸,蘇耀達昏迷著便走了,也算是種解脫,省得醒返又去賭,然而蘇小小也真正的沒有了任何親人。
她看了一眼黑衣的男人,他坐在椅上,目光偶爾在蘇小小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次因為他,事情辦的快速而俐落,雖然那些忙前忙後的人怎麼看都像是些社團古惑仔,她不知道該怎麼去想這件事,心裡,自然是有一份責任感,不放心阿細和這樣的人交往,但那個人似乎還是很有心。
“細,我帶我媽先回去,明天一早再過來,”,一整日,也幾乎無人來捻香,蘇耀達平日裡那些狐群狗黨麻雀戰友在他昏迷後,連探望都沒有,此時更別說來弔謁,靈堂空落。
蘇小小點點頭,站得太快,腿有些麻,男人一下手一伸架起她的重量,“姨姨,累了一天,妳們快回去休息吧,今天謝謝妳們,”,她感激地道謝。
“要守夜,妳記得吃點東西,”,琪媽摸了摸她的頭,又轉過視線看向那個氣質陰暗的男人,心中嘆氣,古惑仔終歸不是正路,自己老公死於幫派火拼,而蘇耀達爛賭一輩子,這樣的人,負擔不了任何責任,只會讓女人受苦。
“今晚我會陪阿細,”,他開口,並不在乎這女人的審視目光,
是有話想說,但最終,琪媽還是什麼也沒說。
兩人走後,靈堂中更為寂蓼,對於這個老豆,蘇小小不知道該是怎麼樣的心情,記憶依然沒有恢復,但心底那股淡淡的哀傷卻不斷蔓延和擴大,照片是她在家裡找出來的,中年男人笑的眼角眉梢都是紋路,像是在看著她,但其實已經無聲無息地遠去。
身子一輕,忽然被那男人抱坐在椅上,大手捏著她跪得酸麻的腿,“細,餓嗎?我讓他們去買點東西,想吃什麼?”
蘇小小搖搖頭,靜靜地將頭靠在他身上,男人的胸膛寬厚,然而此刻,竟無法給她安全感,那種在世上真正孤身一人的認知,隨著蘇耀達這個血脈至親的逝去,不安佔據心間。
他將她的臉轉過來,大眼中有些水霧,莫名地令他心中一疼,孤單,也許是他很久沒有意識過的感覺,畢竟已經孤身太久,久到,自己早已不在乎,反而享受這種沒有罣礙。但其實,並非無罣礙的,眼前的女人,不知不覺,已經是一個牽掛。
他忽然站了起來,蘇小小被他拉著,站在那片滿是鮮花的祭桌之前,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男人的側臉線條剛直,收起了不正經,一雙眼睛幽幽暗暗,
他默然撚起一支香,神色不再帶有輕蔑和不遜,
”蘇先生,你放心,這輩子,阿細就是我陳天雄的女人,我會照顧她的,生死不離,“,
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蘇小小轉而望向他,心中泛起漣漪卻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被帶進男人懷裡,那顆心跳穩定地跳動著,如同他的承諾,眼淚終於和不安一起流出,她環著他的腰,似乎,漸漸驅散了心底的孤單。
時間已近十一點,繃了幾日實在有些疲累,哭了一會,心情稍稍舒緩些,她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的事情,但這幾日都是那男人在Cao持,肥尸忙前忙後找了葬儀,就連那個阿倫哥也出現了幾次。
“雄哥........”,無論兩人是怎樣的關係,她都該致謝的,
“傻女仔啊妳,”,他彈了一下她光潔的腦門,紅紅的眼裡,惶恐卻淡去了些,女人抱著他的腰,像第一次在新佳美時那樣,當時,他曾感覺到陌生的被依賴,而現在,是自己第一次心甘情願地負起承諾的重量。
“妳的老豆不就是我外父咯,以後他就把妳賣給我了,”,大手抹了抹她的眼淚,他微微一笑,在柔軟的唇上吻了一下,“做牛做馬,當性奴,”
蘇小小知道他是故意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嗔了他一眼,復又將頭靠在他肩上。
兩人靜靜偎著,在深夜的祭奠廳中,好像不那樣孤寂和寒冷了。
“大佬,呃.......”,肥尸推開廳門,乍見祭桌前相擁的人,心中不由得無語,大佬拍拖之後,實在是太rou麻了!人家老豆屍骨未寒呢,烏鴉哥也不讓堂口的兄弟進來上香,只讓他帶些人在外面守著,也不知道是怕嚇著人,還是不願意讓阿嫂跪著給眾人還禮。
原以為守夜儀式差不多快結束,想不到鄰近深夜,竟來了一個意外奠客。
男人回過身,而蘇小小則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哭過的面容,
“大佬,陳浩南來了,”,他開口,身後有一個挺拔的人影,
烏鴉面露意外,看清那人之後,過了兩秒,還是揮揮手示意肥尸讓人進來,一週前,大佬B全家慘死,連兩個稚齡孩子都沒放過,這自然是o靚坤的手筆,在他的記憶中,這是一個必然,陳浩南自是知道了消息,從而被逼出西貢,然而算算時間,這兩天也該是洪興社內部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