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三日 13 破碎 (終)
睡到半夜,蘇小小睜開眼,是一種奇異的清醒。
薄毯蓋在她的身上,男人健碩的身體仰躺著,下身只搭了一條浴巾,他一手攬住自己,閉着雙眼,像是凝固在夜晚寂靜霓虹中的一隻野獸,被施了詛咒的惡魔雕塑,她收回自己原本在無意識之間,抱著他腰的手。
身體的本能,也許真是另一種無法控制的自主意識,在瘋狂的情慾浪chao之中,她是一隻被拍打上岸的魚,擱淺瀕死,卻發現原來被迫離開原本的世界是如此輕而易舉,也是如此天崩地裂。
輕輕從他攬著的手臂下掙脫,這一次,那男人沒有醒來,在落地玻璃門邊站了站,微紅的天空上積滿了雲層,城市燈火散不出去,只能被密雲翻攪着裹挾在天際,細細密密的雨落在天台,夏季的第一個低壓渦旋,將在這兩日登陸港島。
這是在這裡的第三日,然而,她卻感覺自己彷彿度過了三週,甚至是三個月,性愛之後,他又將自己抱進浴室,他的手指在水花之中,插進仍舊在微微收縮的蜜xue內掏弄,直到白濁流淌而出,像是不帶著情慾的動作,但又至yIn無比,那人向來是狂暴的,原以為在浴室之中,他還會再要,但今日的那個男人,似乎有些不同。
手指帶來的電流弄的全身發軟,也許,這也只是一種藉口,讓自己能抵擋心中的羞恥和惶恐。
玻璃門上依然掛著一把鎖,明日的她,又能去哪裡?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還有外頭究竟怎麼樣了,南哥一定心急如焚吧?蘇小小不敢去想,若再被他困些時日,能否承受他日日的征伐,或者是心靈的徹底崩解。
再次醒來時,自己仍舊縮在沙發上,而床上的男人已經不在,一股疲累襲來,她甚至沒有聽見他是何時出門的,繼續被困在這裡,有些喪失了時間感。
一整個白日,風雨時大時小,有時風聲呼呼而沒有半點雨滴,玻璃門撞著上下軌道發出輕微的砰砰聲,陰霾的雲在天際快速滾動,她吃了點冰箱中的麵包,又看了一會電視,持續播放的聲音令她能逃避地不去想心裡的亂,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她總覺得心神不寧。
晚上八點多,那男人才突然回來,沒多說甚麼,像昨日一樣叫她多套了件外衣便被他抓出門,蘇小小心中疑惑,原以為有了昨天的事情,接下來他都不可能讓自己出去了。
開車的時候,他一語不發,面部線條冷硬,蘇小小心底的不安漸漸擴大,那人向來喜歡在她面前說些下流的話,然而此時只是靜默,
"我們要去哪裡?"
他沒有立即回答,卻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右手,"阿細,",這是那男人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那緊緊抓著她的手掌,除了力量,似乎還有著隱隱的興奮,最終,他甚麼都沒有說。
車開了半個多小時,是往九龍的方向,但是尚未到鬧區,便轉進了葵涌,那是一處荒僻的廢棄工地樓,看到這裡,蘇小小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來這裡做甚麼?",野馬停下之後,她幾乎是尖叫著被他扛下車,男人緊緊地困著她,任憑她如何掙扎都無用,一塊布遮上了她的雙眼,而一塊膠布堵住了尖叫,他鎖住她的雙手在她耳邊不斷地道,
"噓,乖,不會太久的,今晚這件事就結束了,明天開始,妳就跟著我,"
她忍不住開始哭泣,他抓住自己,自然是為了誘捕陳浩南,難道今日便是那人布下陷阱要害南哥的時機?
"嘿,靚妹來了?這幾天被Cao得爽吧?",猥瑣的嗓音透著絲絲期待,"烏鴉.........."
聽見那聲音,蘇小小又是猛烈掙扎,那恍如噩夢的一晚,湧回腦海之中,而此時扛著她的男人,將她抱到身前緊緊制住,
"以後她就是我的馬子,",他笑著掃了一眼那個矮個男子,笑面虎一愣,被那眼神中的暴戾給堵收了聲,甚麼意思?殺了陳浩南之後還要留著這女人?留著就算了他還要接手?這女人幹起來是很爽,但好像也沒有這個必要吧?
周圍似乎有不少的人,層層部屬,她被帶上樓扔在一張沙發上,只剩聽覺,四面無窗的破樓之外風勢時歇時起,雨的氣味chao濕而壓抑,蘇小小只覺得心底一片冰寒,嗚嗚地喊著,但無人理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依然只有布料縫隙間透進的光,然而一陣紛亂雜沓的腳步聲卻忽地增大,由樓下而上,夾雜着拖拽和悶哼的聲音。
“阿細!”,那聲音出現在前方角落,“阿細!”,下一秒已經挪近了些,
她喊著,瘋狂的掙扎想站起來奔向那個聲音,然而肩膀卻被幾隻手死死地按著,
“烏鴉!放了她!男人的事情為難一個女人做什麼?”,他暴喝,然而他的距離卻停在前方幾公尺,怎麼也無法再靠前。
下一秒,便是幾次沉悶的聲響,加上那男人猛地溢出的哼聲,“現在這種情況,不是你扮英雄的時候吧?”,低沈囂張的嗓音終有種壓抑不住的興奮,隨即又是幾下重拳擊在物體上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