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三日 11 元朗的日與夜
十多分鐘,野馬停在一處街面,靠近天水圍,但還不到那些正在興建的大型公屋邨範圍,街道相對老舊狹窄,不過很熱鬧。
她看不出那男人為什麼要開車到這裡來吃東西,元朗比這裡繁華得多,下了車,正對著的騎樓門口掛著塊邊角生朽的鐵招牌,跌打損傷,中醫針灸。
他似乎沒打算解釋,將她一把抱起,直接走進去,昏暗店舖中兩個電扇來回搖頭擺動,微微的涼風送往迎來,一個老頭坐在竹椅上翹着腿看電視打盹,似是沒想到會有人上門,看見那男人時有些吃驚。
“嘿,雄仔?”,他搧了搧手上的蒲扇,想讓自己更清醒些,隨即更為疑惑地看著被他抱進來放在椅子上的女子,“這是......”
“銘叔,看看她的腳傷,”
這殺神難得上門,還是第一次帶女人,老頭有些好奇,自己年紀一大把,江湖後生仔見得太多,不管是猛龍過江還是佗地揸Fit人,面前這男人,他看了十幾年,一身狠勁,確實是天生混社團的潛質,從少年到現在,傷筋動骨自然不少,近年來雖不常來找他,不過名頭倒是越來越響,東星烏鴉,金牌打手。
那個女孩穿著寬大的男衫衣褲,整個人顯得嬌小,年紀不大,容貌清秀,他掃了一眼,心中有些許疑惑,畢竟這種傢伙會帶女孩子來就醫本身就很違和,難道有馬子了?
看了看那個腫脹的腳踝,他輕輕捏骨,她疼的一縮,“骨頭沒事,扭的嚴重了點,筋膜受損,冰敷的時機已經過了,瘀血積滯,這幾天不要亂走,藥裹兩天,後天再過來換藥,”
原想著乾脆不要收錢算了,不過那傢伙扔了張千元鈔在桌上,又將女孩抱了出去,野馬一飆,消失在騎樓前。
他搖搖頭,有些莫名其妙。
在車上,蘇小小收回剛才一直望向車外的視線,默默盯著自己的腳,中藥清涼敷料包裹在一圈一圈的白色紗布下,這個人為什麼要帶自己來看傷?
“聽到了?別亂走,”,後天,一切事情已經抵定,他會帶她來換藥的。
“做什麼帶我過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
“妳喜歡以後變跛子?”,他沒有轉頭,單手握着方向盤,臉上一副黑色墨鏡,側面線條粗獷,
“又不關你的事......”,她囁嚅,音量並不敢太大,
"我不中意我條女是跛子可以吧?",
低沉聲音雖然沒有甚麼起伏,但蘇小小覺得他的心情似乎不錯,她瞪了他一眼,"誰是你條女?",自己只是rou票,不知道這個瘋子又在打甚麼主意。
烏鴉沒有理會她,反正陳浩南死了以後,她不是也得是,除非等自己玩膩了。
黑色野馬停在大棠路街市,白日的鋪頭大多已經收攤,不過依然熱鬧,一個鋪位常常會租給兩個店主,白日晚上做不同生意,充分利用空間,時間將近六點,暑氣消散了一些,男人再度拉開車門,一把將她抱出副駕座,人來人往,蘇小小掙扎地猛烈了些,
"放我下來!人這麼多!",還依然用這種姿勢抱,她臉都燒了,
"妳跑了怎麼辦?",見她像是真的生氣,他笑了笑,自己確實不在乎任何目光,
"放我下來,我跑不了,",她瞪了他一眼,
他看了她兩秒,女人的眼睛圓圓的,晶瑩透亮,就算是瞪著自己,他竟然覺得挺可愛,將她放了在地上,隨即,不等她拒絕就牽住那隻軟而小的手,被他的手掌完全包覆。
蘇小小掙了掙,卻根本掙不脫,"放開!"
他轉過頭來,"妳以為妳能討價還價?",他的手重重一捏,她疼的一抽,感覺指骨都要被捏斷了,眼中被逼出些微水霧,不敢再說話,任憑他牽著自己,慢慢一步一挪的走進車旁那間大排檔。
"哎哎!烏鴉哥!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大排檔的攤位剛擺出街面,時間尚早,不過已經有不少客,生意興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趕緊放下手中鐵鍋換上一個有些惶恐的笑容,光膀子上一件滿是油漬的圍裙。
"阿奇!快給烏鴉哥弄個座!",他朝一個正在收拾桌面的年輕人吼到,轉過頭來又是滿面笑容,"兩位是吧?",他好奇的目光在蘇小小的身上轉了一圈,沒忽略被那男人緊緊牽住的手,難道這殺神也會拍拖?
聽見他吼,不只是那個叫阿奇的年輕人,幾桌客也抬起了頭,露出有些畏懼的眼神,而剩下的幾桌估計是慕名而來的觀光客,不為所動,專心大啖美食。
男人笑了笑,並不在意眾人的神色,大馬金刀地在中間空出來那桌坐下,原先正要就坐的客人,二話沒說默默地讓了,阿奇低聲道了歉,而原本喧鬧鼎沸的大排檔也漸漸降低了分貝。
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兩人身上,蘇小小莫名地有些緊張,一路上不是沒有想過找機會逃,但看這個情況,就算自己呼救,估計也不會有人敢救她。
他怡然自得地點了菜,有一陣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