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一玉知道她不该这样。
她现在有三个半男人,五个孩子。生活平安喜乐——没啥好Cao心的。
可是这个男人的气息那么的熟悉——他以前吻过她太多太多次——他撬开了她的唇舌,一玉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要拒绝,她只是全身僵硬,如同被捏住的蝉。
“一玉。”良久,他松开她,伸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低声说,“我一直在找你,前几个月我去了你家——阿姨说你在美国。”
一玉的泪涌了出来,“你找我做什么,当年明明是你先离开——”
是他要分手啊。
他先一年毕业,去了S城,她后一年毕业也跟了过去——可是两人团聚不过半年,他就被派到欧洲,然后没多久音讯渐无,最后只说要分手。
而后她一个人在S城待了一年,茫然无措,都在想要不要回家考公务员了——结果那天面试遇到了阿白,几天后的那晚暴雨,阿白送她回家——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推着她向另一条轨迹走去——
阿白?
一玉猛然一惊,头皮发麻。她突然想起来了家里还有几个男人。
一玉到家一开门,一眼就看见了穿着一身家居服懒懒散散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本英文书正在慢慢地读。两个儿子一左一右的靠在他身边,不时打断他问这问那。
“妈咪回来了,”看见她进屋,男人笑着放下书站了起来,把书丢给了孩子们,“该你们自己看了。”
“在读什么书呢?”一玉面色如常。
“人类简史。”
一玉看着沙发上凑在一堆翻书的两个小脑袋,又看看面前这个走过来拥抱自己的英俊男人,又看看这套装修的极有格调且面积宽阔的住宅——自己好像已经到达人生巅峰了啊——得到了很多人求而不得的一切。
还缺什么呢?好像什么都不缺。
“同学会怎么样?”男人笑yinyin的问。
“还不错。”一玉笑笑,推开他,“刚回来一身汗,我先去洗个澡。”
一玉有心事。
喻远想。
开玩笑,他喻二是什么人,心思又何其通透?一玉回来之后他就觉得她神色就不对——她以前无忧无虑,笑起来傻乎乎的;就算有些小心思,也全部写在了脸上——
一看就知道她想干嘛。
可是现在却明显心事重重。就算躺在了床上,她也用一只手抓着另外一侧的胳膊——这是一种典型的防御姿势。
她在防御谁?
床上只有他。
一玉在防御自己?
喻远哑然失笑。一玉晚上去参加的这个同学会,很有些意思嘛。
他的一玉呀——
男人笑笑,伸手拉开她挡在胸前的胳膊,翻身压到了她身体上。勃起的硬物生生的压到了她的小腹上。
“阿远,”一玉皱眉,轻轻推他,低声说,“我今天不想做。”
“怎么了?”男人笑yinyin的问她。
一玉垂眼也不看他,只一个劲推他。
男人笑笑,慢条斯理的捏住了她推着自己胸膛的手腕,拉高举过头顶,埋头去吻她的脖颈。
女人一下子挣扎了起来,声音还带着哭腔,“我真的不想做——”
男人抬头看着她眼泪盈盈的眼睛,慢慢笑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翻身下去,松开了她被捏住的手腕,又去替她抹眼泪,温声安慰她,“今晚我们不做了,啊?别哭。”
男人含笑帮她擦眼泪,眼眸深沉。
女人在床上兀自抽泣——抽泣了一会儿,又偷偷看他。
“阿远,我——”她一副怕他生气的样子。
“没事,你今天累了,身体不舒服,”男人自动帮她把理由递上,免得她还要费心想,“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哦。”
他的体贴让她感动——感动之后又是内疚,内疚之中还有一点恐惧和小担心——
阿远天天笑yinyin的,可是她总觉得他很不好惹的样子——这是一种直觉。
其实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只是今晚不想做这个——其实就想一个人待着。
晚上遇到了张卓,又想起了往事,心里很乱。
张卓和她说了很多话,很坦率。当初他离开,结婚,离异,又回来。
他现在有了经济基础,和前妻也没有孩子。他知道她在美国——他也可以申请调去美国,或者他们一起回国。也许他们还可以在一起。
她看着这个他的一脸诚恳,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要点头。
可是她还残留着几分理智。
虽然除了某个坏人之外,其他几个人平日里都对她轻言细语,可是他们对外的作风强硬手法多样她这几年着实见识过不少——看着都怕,她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