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景文這根本沒想好到底該唱什麼歌,反正他能提的,黛儀都在他哼過便能譜曲,譜完芸茹和掬月都是馬上能奏,基本上還是看他怎麼挑歌,這邊小玉兒倒是一大問題,學習德文像是上了癮頭似的,總要他再多教上幾首,還猛討要著歌詞。
結果這一天下來,雷姆斯汀的歌會唱的他都唱過了一遍,歌詞也是幾乎都寫了出來,不禁他也是對自己一陣佩服,這左右選不出來,小玉兒又是索求無度的,連安德烈斯布拉尼的輕快曲風都拿出來唱了,黛儀看他一臉陶醉的,這也是苦笑著撫琴伴奏,節奏慢下來,連掬月這也是輕輕跟著,完全不用等黛儀譜。
這幾人看著像是玩開了,不免蘭熙韻芷都是一陣挑眉,互相交換了眼神,這幾人明顯忘了自己目的為何了。
「不好意思,我想只要兩首便足了,老爺是不是有些過了?」蘭熙瞇著眼睛看了看玩鬧個沒完的這幾人,這吃過了午飯不久,黛儀芸茹小玉兒掬月都喝了點酒,情況越發不可收拾,這寫好的歌詞可都要灑了個滿地了去,韻芷這蹲在地上撿了一通,卻也看不懂上面的異國文字,頭痛了半天。
「啊?」景文一呆,愣在當場,「哎是,應當是如此沒錯。」
「那你還唱個沒完了,也不累的,這還與玉兒姐姐兩個人深情對唱的,就你倆恩愛。」蘭熙說著掩唇一笑,頓時小玉兒臉紅更甚。
安德烈斯的輕柔曲風還真有幾首拿來當情歌也沒什麼不對,特別是有兩首,冰山Eisberg和陌生星球Fremder Planet,這兩首小玉兒還能直接聽懂七八成,輕輕跟著哼不說還與他深情對望,這本來黛儀都要開口說他們兩句了,結果曲風一轉,景文直接帶了一首馬提亞斯史維克福的Lachen Weinen Tanzen,正好就是黛儀情定於他的那首,這讓他坐在身邊肩膀輕輕挨著在耳邊輕唱,偶爾撥撥髮絲,卻也是羨煞了旁人。
「使節到訪這也是定下日期,再過兩天就是了,陛下可忙得焦頭爛額,現在可不是玩樂的時候。」總是安安靜靜的韻芷這時也忍不住出聲,看來真的是玩得有點過了,這小娘子也算是把寫了歌詞附上翻譯的粗紙都集了齊,這就送到羞紅著臉有點愧疚的小玉兒手上,畢竟她可算得助紂為虐第一人。
「林公子想必也是為了盡早拿定主意這才多提出些曲目以選其中最為合適的,弦要是繃得過緊了,那可是要斷的,稍稍歇停一會,也是不為過。」尹兒丫頭忽然輕聲說道,見大家都看向自己,連忙小聲地補了句那是我家小姐說的。
哎呀糟,芸茹蘭熙和韻芷都是扶額,這還沒讓你過門就在寵夫君。
「謝謝了掬月姑娘,可是我確實玩得過火了點,唉,我有選擇障礙呀,實在是選不出哪兩首合適,若不大家討論討論,這唱著像情歌的就先給玉兒保管好了。」說完而已,黛儀馬上就把她情定的那首給塞進懷裡,好像怕給玉兒搶去似的。
小玉兒還真去搶。
「黛儀姐姐別藏,先借我抄完麼!」對,她只對上面的字有興趣。
「行軍打仗我們可不懂,這要看看蘭熙怎麼挑了。」芸茹直接兩手一攤,這也是和小玉兒討教起了語言學來,小玉兒對挑這戰歌也沒啥興致。
「妹妹,那我們一起挑。」蘭熙這就拉著韻芷的手開始翻起了雷姆斯汀的那疊。
嗯,兩人感情好就好了,景文這也是一臉欣慰,這就看個兩小娘子挑歌,其他三個娘子研究起了德文來,自己則是莫名其妙地坐到了掬月身邊,中間夾著一個尹兒,這小丫頭像是非得在中間拉線一樣,就這麼迫著景文和她小姐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不過倒也算得都是琢磨於重金屬搖滾的樂理上面,說是公事相談倒也沒有哪裡不對,也是沒有問上什麼私人問題。
這倒是讓景文輕鬆了些,還以為人家真喜歡他了,人家只是好奇麼,好奇不行麼,差點讓娘子們牽著鼻子走著陷入人生三大幻覺之首。
兩位小娘子思來想去這又讓他唱了六七首,最後一人挑出了一首出來,分別是Reise,Reise和Mein Teil,一個看著像是講述漁人與海搏鬥,另一個則,有點把人生吞活剝的意味,韻芷好像特別中意副歌部分的那段「哭喊悲鳴直達天庭,宛若刀鋒撕裂天使,從天而降新鮮血rou,伴著哀聲嚎叫殞落」,這不禁讓景文摸了摸下巴,這小娘子看著其實挺人畜無害的呀。
在景文與娘子們和掬月練習著的同時,宮廷裡邊也是為了使節到訪而做足了準備,各種張燈結綵,到處都裝飾得比平時更加光鮮亮麗,不禁讓景文心裡犯嘀咕,這不是找人搶麼?
連著兩天他都只練習這兩曲,偶爾也和小娘子們稍稍彈琴說愛,不過現在有了蘭熙和韻芷兩個人盯著,倒也沒能多玩多久,頂多也就允了個一炷香休息時間,這也讓景文有點開始疑惑,自己到底是該欣慰兩人合作無間還是頭疼,不得不說這兩人一搭一唱越發的有默契了起來。
很快到了使節到訪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