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尧是被温见月一脚踹醒的。
平时看着挺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睡姿居然相当不雅,翻了个身的功夫小脚丫一下子踢到他大腿内侧,差点就正中要害。
好险。
他看看她熟睡的侧颜,掂了掂她的细胳膊细腿,还是放弃了想让她陪自己一起锻炼的想法。
温见月是扶着墙从卧室走出来的。
昨晚被温尧折腾到凌晨,她整个人都快散架了。下了床才发现自己腰酸背痛,双腿无力,更别说那处了,坐下来都嫌疼。
一进厨房就看到他在悠哉游哉地热牛nai,看起来Jing神好的很。她不明白,出力的明明是他,可为什么累的却是自己?
当坐下来吃早饭时她就不去想这个问题了,品尝着新鲜出炉的烧卖,心里感叹,最好吃的美食果然都在自己楼下。
最喜欢的东西都在自己身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这或许就是幸福吧。
她傻乎乎地笑: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醒醒,你下周就开学了。
温尧感觉对面的人仿佛一瞬间失去了色彩,变成了黑白的纸片人。
啊,真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温见月想想自己和他厮混了这么久,确实该收敛一下,端正态度,于是决定接下来好好学习,不再理他。
这段时间她几乎断绝了和外界的社交往来,打开手机刷了刷社交软件,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无非是各种记录生活、抒发感想,平凡而真实。
其中有一条让她看得直发愣,是她一个同学宣布脱单,带上了她和男朋友的九宫格图片,下方是满屏幕的99以及无数单身狗的哀嚎。
她心里一动,找到正在看电脑的男人,拉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找好角度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你在干什么?他凑过来看。
温见月一个转身挡住了他的目光,把照片加了滤镜后上传,想了想还是没有写什么矫情的文案,可准备发表时,手指却停留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点下去。
温尧就看见刚才还兴致颇高的女儿忽然叹了口气,默默地熄了屏,收起了手机。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爸爸,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什么关系?她不都说出来了吗?
可的确不是正常的父女关系。
他看着她清澈潋滟的眼眸,粼粼波光泛到了他的心里。
他想,他确实找不出一个贴切的词能形容他们之间复杂的羁绊。
恋人。他试着说。
听起来不错。她坐在他腿上,把玩着他的手。
情人?爱人?他反握住她的手,指尖沿着她手掌的纹理轻轻抚过。
情人?我喜欢这个称呼。她笑得开心。
为什么?
以前不是有人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吗?我一直觉得挺扯淡的,现在想想,说不定我们俩还真有可能是呢。
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他执起她的手,双唇凑近吻了下去,十指一根根吻过,从手心到指腹,再到指尖,最后的吻落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暮冬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纷繁的尘埃在杂乱地飞舞。她的心仿佛沉浸在温水中似的,软软烂烂,像是要化开。
也许他们的爱情这一生都会是个秘密,没有身份,无法公开。
可那些虚名,远不及眼前之人重要。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抓住这个将和她共度余生的人。
***
当温见月和其他三个小伙伴半夜在寝室里被雷声吵醒的时候,她们才真切感受到了春天的来临。
一场春雨一场暖,好不容易得了个大晴天,420宿舍其他三人就都被孟禾拉去参加了一场婚礼。
是孟昔和陈临的婚礼。
地点在室外,阳光正好,她们四个就当一起出来聚餐了。
话说,人好像有点少啊。有人问。
温见月大致看了一下,确实,都是些年轻的人,没有什么长辈之类的在场。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啦。孟禾随口一说。
她们去化妆间看孟昔,好几个化妆师围着她忙活,她们只能在一旁看着。
姐,你紧张吗?孟禾问。
有点吧孟昔蠕动着嘴唇。
别动!正在给她上妆的化妆师皱眉。
孟禾笑了出来,对正在忙碌的几个人说:辛苦了,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她拉着温见月走了。
看着热水逐渐填满茶杯,孟禾叹了口气。
怎么了?温见月问她。
哎,其实我跟你说啊她神神秘秘的,看看四周没人,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嗯嗯。温见月点头。
其实他们是表兄妹。
温见月心里猛地一跳,有些难以置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