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云潜很快发了饭店定位过来。
秦肃之看一眼位置,发现地点离自家公司还真不算远,一时心里还真兴起了给樱桃带到公司去的念头——这么漂亮个小姑娘,带到哪儿去都倍有面子。秦肃之那点男人的虚荣心蠢蠢欲动,认真地思考起带樱桃去自己那个八百年不见得进去一次的办公室的可能性会有多少。
樱桃并不知道他这会在想什么。因为怕客人玩得太大导致第二天没衣服穿,伊甸园的客房是常年备有新衣服的。她几乎是半身不遂地洗漱完毕,裹着浴衣站在衣柜门前,对着里面挂着的一排连标签都没摘的衣服直发愁。她转头看看秦肃之:
“应先生是个什么风格的人呢?”
秦肃之:“怎么,你还要为了他特意搭配衣服吗?”
樱桃说:“我想着应先生是你的好朋友——”
秦肃之一瞪眼睛:“就他那个人,根本不值得你给他Jing心打扮!”他快步走到衣柜旁边,挑挑拣拣拎出一件宽松的花布裙子,往樱桃怀里一扔:“凑合凑合穿这件得了。”
他本来就要拿着剃须刀再拐进卫生间,不经意一瞥却看见樱桃手里还拿着条她自己挑的牛仔紧身长裤,他只好又把这条裤子抢过来,一把扔回衣柜里:
“这么爱美啊?还敢穿这种衣服,身上不疼了是吧?”他伸出手指头一戳樱桃脑门,“都什么毛病。”
樱桃被他戳得往后退了两步,也没法和他解释她这种穿得漂亮以讨好陌生人的心理,只能一举手中的花布裙子,努力辩驳:“……那这个也太丑了。”
“丑什么丑,我说好看就好看。”秦肃之隔空指指她,手里的剃须刀还嗡嗡响着,“就吃顿饭,你以为选美呢?行了换衣服吧,我刷牙去了。”
他三步两步进了卫生间,樱桃无可奈何地低下头看一眼花布裙子:
“……这什么审美呀。”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忍着疼,慢吞吞地解下浴袍,把这条裙子换上了。她对着镜子一看,衣服丑是真的丑,但宽松也是真的宽松,胸前堆着层层叠叠的荷叶边,这样她甚至连胸衣都不必穿,也不会显得尴尬。樱桃在心里原谅了秦肃之这实在不怎么样的审美,她随便找出一条底裤,抽着气换完衣服,秦肃之那边正好也洗漱整理完毕。
两个人一对上视线,秦肃之说:“坏了,你现在没鞋——”
樱桃摆摆手:“我穿双拖鞋吧。”
秦肃之:“那不行,应云潜不得以为我虐丨待你了?一会出去先找商场买一双吧。”
这一应事务本来也不由自己说的算,樱桃见他坚持,就也没拒绝。秦肃之想来想去,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浅米色的外套,胡乱给樱桃裹上,小心避开她的伤处,抱起人就往外走。
樱桃起先直挣扎:“秦先生,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还是能走的——”
这小姑娘,才受了伤就敢穿紧身裤,现在还大言不惭说自己能走路了。秦肃之懒得跟她在这种事情上面讲道理,干脆往小姑娘屁股上甩了两巴掌,沉声问:
“现在还能走吗?”
这两巴掌打下来,连点响声都没有,半点也不痛,但樱桃还是瞬间老实了。她环着秦肃之的脖子,连忙摇头,细声细气道:
“……不能了。秦先生抱吧。”
-
应云潜在包房里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服务生陆续把菜都上齐退出去半天了,房门才又一次被人推开。
他手里拿着个薄薄的平板电脑,正低头看着上面的资讯消息。听见推门声,应云潜头也不抬地没好气道:
“秦肃之你不要在我这里装大爷,我好不容易翘班出来跟你吃饭,你居然这么半天才来,怎么着路上堵车吗——”他一抬头,看见秦肃之怀里还抱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嘴里的话跟着一个磕巴,下一句话就成了:
“我靠老秦你是不是人,这姑娘成年了吗?”
秦肃之翻个白眼:“造化弄人。”他单手抱着樱桃,拉开餐桌边一把带着软垫的椅子,慢慢把小姑娘放下,见她只是皱了下眉轻轻吸口气,才放下心。
应云潜哪知道昨天夜里在伊甸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看看秦肃之,再看看连坐着都很勉强的樱桃,心里没办法不涌出各种十八禁画面,扶着眼镜腿的手都哆嗦起来:
“你——你不是吧?秦肃之,你做人有点底线行不行,未满十四周岁可是三年起步上不封顶的,你这——”
樱桃默默看了两眼应云潜,想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怎么就脑补了一堆奇怪戏码,只好轻声出言打断他:
“应先生,秦先生是个好人,他没有强迫我,我……”她顿了一下,因为不知道应云潜和秦肃之到底是什么关系,就也掂量不出究竟能对他坦白多少,只好尴尬道,“……我上个月满十六周岁了。”
秦肃之其实也不知道樱桃多大,听她说自己才满十六岁,只越发地觉得段思睿不是人。他三言两语把气的跳脚的应云潜安抚下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