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其实很容易想明白。
厉棠没想时刻盯着这些女人们,但不代表他不介意私下的小动作。他倒是也没想到,卿书面上乖巧识相,结果却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弄了半天,还是个“扮猪吃老虎”剧情?
他心中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倒让本就准备收收心的他,可以更不留情面了。
从走廊上的飘窗往外看出去,外面天色比之前暗了些。也不知道这梁公子和新美人在屋里厮混多久了。
园子里没亮灯。天黑前,众人就会进入宅子里,开启晚上的疯狂游戏。
叁人往下走着。楼底隐隐有人声,宾客已经有些进了宅子。卿书抱着自己胳膊肘,裸露的手臂肌肤因为阳光的消逝而有些凉。
厉棠在前面走得快。卿书敏锐感受到了他突然的情绪变化,却不知道为什么。
她不敢贸然去招惹,于是转头对着依旧乐呵呵的沉棣,小声发问。
“我们现在是要离开了吗?”
她是真的一刻也不想在这待了。
同一句话,传到两个男人耳中,却有不同效果。
厉棠听着身后的动静,更恼这没眼力见的小东西了。既然偷偷动着小心思,难道看不出来他现在很不爽?
这情绪一下和方才发现她有所隐瞒时的寒意交杂在一起,灌满了他胸腔。
而沉棣听到那个“我们”,倒是笑了。这将他划为“自己人”般的用词,即使只是卿书随口一说,也足够让他阿qJing神地自取其乐。
“还早。”他放慢了脚步,与卿书并肩而行,刻意对着厉棠的背影意味深长道,“还有重要的事呢。”
前面的厉棠好似听懂了,脚步一顿,拐向了一条走廊。
那里的尽头,是等会儿他们要用的那间房。
卿书懵懵地跟着两人走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只待宰的羔羊,即将主动跳入虎口。
她只当是要稍作休息,没追问接下来的安排,跟进了间和梁赟刚才那间格局相似的屋子。
沉棣熟门熟路地将卿书按到一张美人榻上坐着,转身摆弄起一旁的茶具。
“喝口水休息休息。”他摸出兜里的药,想了想,背身挡住卿书的目光后投进了杯中。
懒得费口舌,还是避着吧。
他端着杯走去,正想递给卿书,却被一直冷漠站在一旁的厉棠出其不意地截下。
“不用了。”他手一扬,杯中的水便尽数洒向了窗外。
卿书和沉棣都讶然,不知道厉棠这是闹哪出。而厉棠定定盯着卿书,开始解领口的扣子。
“让她清醒着。”
语气里带着些Yin寒。
卿书终于差距出了一些不对劲。这话的意思是……她本来是会喝了那水,然后变得不清醒?
厉棠的熟悉动作让她心头警铃大作。她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恼了他,可目光落到眼前还站着的沉棣身上,她又愣怔了片刻。
……所以,刚才那水有问题,这两人都知情。再结合他们给她下药的前科,卿书很快就反应过来。
又是相同的戏码。
她开始慌乱。本以为今天已是勉强逃过梁赟那一劫,但没想到,她所以为“救下”她的人,其实有着更多打算。
她想从美人榻上下来,可两个男人就站在榻前,将前路堵得死死的。她只能往后缩去。可那么小的一片地,又能躲多远。
卿书轻微地发抖,颤着嗓音望向厉棠。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厉棠面无表情,语气冷漠。
“怎么又在问这种蠢问题。”
卿书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被他下药迷jian时的情景,那时的厉棠也是如此Yin鸷狠戾。只是后来相处多了、厮混多了后,厉棠时不时展露的柔情让她逐渐忘记了最初的可怕回忆。
旁边的沉棣伸手摘下了眼镜,弯起的桃花眼笑意更浓。
“乖一点,不然,我还真舍不得让你痛。”
这两人身上的气息一寒一暖,叁分相似的面庞一个冷峻一个温柔,却同样让人害怕。卿书已经明白了现在的处境,她有些难以置信,看向厉棠。
“为什么……你怎么可以……”
她不敢相信厉棠要和沉棣一起上她。
沉棣深深“啊”了一声,“我这是被嫌弃了?”又诡异地笑起来,伸手抚上卿书的脸,语气缱绻。
“没事,我甘之如饴。”
卿书心里一阵恶寒,鸡皮疙瘩不停地冒。她拧头躲开沉棣的手,尽力让自己声线平稳。
“你们……没必要……有什么别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许多年前看到过的那些肮脏画面仿佛又浮现在眼前,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拼命想要避开的事,宿命般地轮转回她生命里。
被厉棠一个人玩已经耗尽了她所有自我安慰自我开导的力气,她只想逃,没勇气再和自己矛盾的内心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