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蓉莲倒没怎么把朱瑶玉放在心上,毕竟不过是一个被休归家的妇人。
她摸着自己两个月的小腹,暗道以后待她生下男丁,这朱瑶玉住在府中,可是要看她的脸色过活的。
出乎意料的是,这朱瑶玉并未回府,而且住进了婆母的府邸。
丁蓉莲往嘴里塞了一颗梅子:有个厉害的娘,就是有底气。
语气不无羡慕,倘若她娘争气,她又岂会嫁给朱跃?
春儿端着一盆瓜子,搬了个小凳几坐在丁蓉莲的床尾边上:咱们老爷都没去接,二小姐只能往夫人府里去了呗。
丁蓉莲嚼着梅子:这叫什么话?
春儿压低了声音,贼眉鼠眼的:少nainai您不知道,这二小姐啊,是勾引大姐夫,这才被休回府的。咱们大小姐和少爷可是老爷的命根子,老爷能不气恨二小姐嘛!
一场提亲,一纸赐婚,已经教人起了无限遐想,后宅里闲着没事干什么?就春儿这般背地里说他人是非。
原本二小姐还能再飞一次枝头,可她偏偏逃婚,御赐的姻缘就这么飞了!又经这么一遭,咱们二小姐还如何寻婆家?唉,对了,少nainai您见过咱们大姑爷吗?那长的那跟画中的仙人似的。
丁蓉莲好奇不已:这般好看?
春儿红了半边脸:大姑爷是顶顶好看的。
朱跃差不多把院子里的丫鬟睡了个遍,唯独这春儿还是处子之身,她还以为原来竟是这丫鬟芳心另许。
丁蓉莲笑了笑,听了一下午的朱瑶玉闲话,她有些困了,歪着头睡到了晚上,恰好赶上了用晚膳。
春儿在院门口张望了数回,也不见朱跃的身影,平日里,朱跃每日都会来陪丁蓉莲用膳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丁蓉莲只得独自用完了晚膳,夜里,朱跃还是未回房,直到第二天清晨,公爹院里叫秋兰的丫鬟姿势怪异的来给她磕头,她才知怎么回事。
丁蓉莲镇定的拔下头上的金衩,赏个了秋兰,给了她一个通房的位份,同时赐了她一碗避子汤。
秋兰千恩万谢的回了。
丁蓉莲对着空落落的厢房,骤热落泪。
不是早就知道朱跃是什么人的吗?可她怎么还会这样呢?看来怀孕真的会让人变的脆弱。
春儿端来了早膳,一脸八卦:天呐,少nainai,大街上都传开了!礼部尚书段大人今早向咱们二小姐提亲啦!
丁蓉莲擦擦眼角:谁?
春儿满眼兴奋:这段府才是真正的名门望族,高门大户,虽然咱们大姑爷也是尚书,可他到底出身不好,半路发家,与真正高门大户出来的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丁蓉莲哪里懂这些,听的云里雾里。
可是有一点不好,这段大人已经有儿子了,咱们二小姐嫁过去,就得做继母
丁蓉莲这才听懂了些,顿时有些可怜朱瑶玉,为人继室,多是要吃苦头的。
唉。
丁蓉莲昨夜里因为朱跃辗转反侧没睡好,早膳一用完,她就继续补眠了。
不分昼夜的睡了一天一夜,朱跃还是没来看她,看她腹中的宝宝一眼。
她一叹,彻底死了心。
倒是府里热闹了起来,原来是婆婆带着嫡女回府待嫁了。
丁蓉莲立刻让春儿把她嫁妆里一套压箱的翡翠玉头面取出来,只等朱瑶玉来见她时,赠送于她,或者作为添妆。
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她一次都不曾过来,连让丫鬟托一句客套话来都没有。
丁莲蓉有些气短。
秦姨娘看她腹中的大孙子时,语气鄙夷的说道:谁家嫁人半个月就出嫁?这是送进去做妾吗?
丁蓉莲听着听着,突然就不生气了。
十月初八,是个风清日朗的好天,这日,丁蓉莲腹中胎儿才两个半月,她自木窗望出去,满府一片喜庆。
朱瑶玉回府半个月她们二人都不曾见面,丁蓉莲怕今日不去见一见,只怕此生是见不着这位高冷的嫡二小姐。
她实在对这位太好奇了。
虽然后宅里将她传的各种不堪,可谁敢说不羡慕她呢?
每个女子都逃不过掉进一潭死水,绝望深渊里,她却可以爬上岸,然后被两个位高权重的男子争夺。
可谓轰轰烈烈,真真教人心生向往。
这样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模样呢?丁蓉莲再也坐不住,扶着腰迈着小步子踱出院子,还没走几步就被迎面而来的秦姨娘给拦住了。
你想去哪?
娘,媳妇想去给二姐姐添个妆。
回去!她朱瑶玉会看的上你那点东西?你是不是银子烧的慌?嫌膈手你给我!
丁蓉莲只好返回了院子里,竖耳听外面的声,一会鞭炮连天响,一会一阵哄笑声,热热闹闹的,听的她心痒难耐。
她耐着性子等待,在秦姨娘歪在榻上假寐的时候,轻手轻脚的跑了出去,内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