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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今川回过神时,耳边已是闹哄哄的一片剑鸣,吵得他耳朵嗡嗡响。
他恼火地“啧”了一声,刚想晃晃脑袋,这才“嘶”地反应过来。反复高chao过后的身体过于敏感,之前的记忆方一回chao,便叫他腰一软,又趴回了地面上。
剑尊暴躁地抬起脸,张口就想骂,话刚溜到嘴边后颈又是一阵发麻,被Cao开的后xue难受地绞动着空气,让他只能咬牙憋出一个“Cao”字。
吵吵嚷嚷的飞剑们有十来把都离了各自的剑龛,悬在半空,甚至有两三把凑近了傅敏意,试探着观察他。莫今川满脸不乐地把下巴搁在地上,腰肌尚在充血后的兴奋中一跳一跳地发着痒,被闹得耳朵不由自主地动了动,终是没咽下这口气,转头冲着飞剑们撒火,拖长了声音道:
“喂——”
半空中的飞剑又是一僵,小心翼翼地降下来些。跪坐在剑冢正中的傅敏意低头看了莫今川一眼,见他才刚恢复了点Jing神便开始威胁他前辈的飞剑,莫名其妙生出了点好笑。
离他不远便是一把通体暗红的短剑,血光萦绕,剑光吞吐间颇有不祥之感,剑从上Yin刻了二字剑名 “渡生”,因为嵌了银而闪着光。不过它好像也有些怂莫今川似的,被剑尊瞪了一眼便留在原地不动了不动了,只不远不近地浮在傅敏意身前两尺。
最为奇妙的是,傅敏意并未从剑身上感受到什么排斥之意。照理说,无主之剑最是桀骜不驯,除非是属性极端契合或是能传承原主遗志或是彻底把它打服,重新认主的灵剑堪称凤毛麟角,它本应当极其排斥傅敏意才对。
傅敏意心里生出一股好奇,让他冲动地伸出了手。莫今川见他要去碰那把剑,一声“别——”将将吐出一半,却见傅敏意颀长的手指顺利地、平安无事地搭上了短剑,在那缠丝的剑柄扣紧了。
莫今川手上已掐了诀,紧张地看着他的动向,讶异地瞪大了眼睛。 他满脸困惑,配上漫长性事后乱七八糟的模样,看起来几乎像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都被搞糊涂了。
傅敏意握着剑,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斥力,这柄剑没有半点抗拒地落入了他的掌心,连一根汗毛都不曾伤他,也显然没什么反抗他的意图。只是这柄剑对他也无半分回应,只沉默地停留在他的掌心中,静寂如一件死物。
莫今川已经龇牙咧嘴地坐了起来,毫不见外地伸手握住了傅敏意的手腕,仔仔细细地上下检视了片刻。他坐起身的时候表情又扭了扭,很不得劲地调整了一下重心,大约是以他的道体强度也还没办法从连绵不绝的高chao中完全恢复,眼下还敏感得厉害。他脸上写满了生动形象的骂骂咧咧,却最终也没有开口——大抵也是因为嗓子哑了。
剑尊抓着他的手腕凑上去看那柄剑,眼含不解地弹了弹剑脊,用掌心覆住了傅敏意的手背。他的手掌非常宽厚,骨节结实,掌心灼热,稳稳地裹住了傅敏意的手掌。
傅敏意的耳朵动了动,极为清晰地感受到莫今川掌根经了炼体依旧存在的剑茧,心下暗忖:“莫剑尊剑道通达至此,依旧练剑不辍,合体期的修为果非侥幸可得。我修为进益虽快,也确不可有丝毫放松,以免根基不稳。”
他心里想着,脸上倒依旧分毫不露,只不动声色地任由莫今川握着自己的手左右翻看。剑尊上下看了半晌,最后虚虚按着他的手背,用两指捏住了镶着缕瑛石的剑镗,哑着嗓子道:“放手我看看。”
他的呼吸又沉又长,温热地扑在傅敏意的掌根,让他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松开了这柄送上门来的灵剑。血剑渡生不情不愿地嗡了一声,像活过来了似地颤了颤,又像是心知打不过莫今川一样,别别扭扭地留在他掌心里。剑尊一啧,毫不客气地屈指敲了敲剑脊,把剑上的血光都敲得乱窜了一阵,整柄剑都黯了黯。
一人一剑这片刻互动,倒好像在傅敏意眼前演了一出寡妇横遭登徒子非礼的凡间话本,看得他抿了抿唇,眼角带上了星点笑意。
莫今川在锋利深刻的眉弓下瞥了他一眼,看着那张被微弱笑意软化了的俊美面孔,情不自禁也放松了神色——虽然他的眉头只松开了一瞬便因困惑而重新蹙紧。他盘膝坐着,身上黏黏腻腻的体ye也不过半干,下身亦还在泛红,甚至连腿根的肌腱都还在不规律地颤动着,倒依旧是毫不在乎的坦然态度。
傅敏意抬起眼睛,语声平和道:“如何了?”
剑尊的眉头还未松开,他舔了舔唇,大大落落地冲着另一把剑招了招手。这柄剑对他倒显得颇为亲昵,方一召唤便凑到了他手边。莫今川用食指指肚摸了摸它的剑脊,手法仿若捋过猎犬毛茸茸的耳朵,冲着傅敏意的方向指了指道:“去他那里。”
这柄三尺剑色如清潭池底,刃纹如波,清清泠泠,十分稳重地降在傅敏意面前。傅敏意伸手握住,只觉剑身冷澈,却也半分没有排斥他。莫今川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眸光不定,半晌才沉yin道:“有趣。”
他抬起眼,一双狭长深目如一闪剑光,道:“不如随我去见一个人,若是此方世界能有人知道这究竟是为何,那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