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里的人说,山里有条鬼溪会杀人。有不知道的人,路过溪水边不设防地想涉水的话,一脚下去就会整个人坠落到溪水中消失不见,过一会才会浮起来,但人已经摔得稀碎,好像从高处坠落而亡似的。
问起有没有方士来过,村民说来过个派头很大的人,带着好些随从,但也没有后话。
王文静觉得他们形容的那个派头很大的人,应该是陶姜。
郑胖子伸手试了试溪水,明明是没不过脚背的水面,整个手掌都伸下去了,却还是触不到底。
他沉思片刻,叫王文静先在外面等“我先进去看一看。”把身上不用的东西都卸下来。活动活动手脚,转身向踏入水中。果然就和村民所说的一样,溪水像没有底似的,一下他整个便掉了进去,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那弯浅浅的溪水只是微起涟漪,就像之前一样继续流淌。
王文静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郑胖子猛不丁地消失吓了一跳。紧张地注视着水面,想看出些端倪。
但怎么看也只是普通的溪水罢了。
不过片刻,她似乎看到水影中有什么。下意识地急步退开,只见郑胖子抱着个巨大的泡泡,一下从溪水中冲了出来,出水之后受到正常的重力影响,泡泡猛地向下坠,带着他在路边弹了好几下才轰然破了,炸了郑胖子一身黏糊糊的透明皮子。他翻身坐起来,直摆手,喘过了气说“什么也没有,掉下去一片虚无,不停地下坠,到最后一个轮回似的又众溪水面上摔出来。没有准备的话,很容易摔死。”
两个人又向另一个门过去。
这两个门相距得并不远。
这个门比前一个还要平常,只是一条山路。看着很短,据附近的人说,这条路会时不时出现在山中的某个地方,人走上去就像鬼打墙一样,怎么走都走不出来,但只要你停下来走几步回头路就能出去了。
因为并没有什么害处,一直也没有人上报过。
但因为山里路很多,灵场不稳,两个人花费了些时间才找到那条小路。它这次长在一条山径上,看上去像是一条极寻常的岔路而已。另一端隐入树林之中。
这次郑胖子仍叫王文静稍等,自己上去。王文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树木之间,莫约过了十分钟,他又转头回来了。只摇头“就是一条路,什么也没有。”
王文静皱眉看看灵图,想了想把图收起来“我来试试。”
她觉得一开始自己可能想错了。她一直觉得,陶姜是在各处找对的门。
其实有没有可能,陶姜并不是在找对的门,而是在找“他可以使用”的门。
因为他才发现,并不是他找到的门没有用,而是因为他不是准许进入的对象,这也是为什么他需要借助很大的外力,才进入神仙冢的原因。
郑胖子虽然不解她能干什么,但并不拒绝。让她先进,自己再跟上。但是他没有想到,王文静一脚踏在路上的一瞬间,整个人就消失了。就好像她根本没有存在过那样。
郑胖子一惊,动作又快又敏捷,可他在路上来来去去好几趟也没有用——王文静就这样凭空地不见了。他转身抬手结了好几个印,但一切都没有变化。一时气急竟然呕出血来。他喘息着就地坐下,也不顾地上沙土弄脏衣裳。大概因为气力不济,原本皮包骨的可怕面容变得越来越淡,隐约露出下面青年模样的一张脸庞。那张脸虽然依旧消瘦得可怕,但比郑胖子这张脸要好看得多。
等缓过来这口气,他怔怔的盯着王文静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突地笑起来。就好像终于找到了一样自己丢失已久的珍宝。他笑着,眼眶渐渐发红,又因为气息太乱,剧烈地咳嗽起来。
而此时,王文静正站在1998年A市人chao拥挤的街头。
她看了看商场电视大屏上的时间,又翻了翻自己的背包,看着包里的身份证,王文静终于明白周一宝是从哪里得到了那些档案资料。而且她也终于明白,当时看那本笔记的时候,为什么会感到轻微的违和——因为那不是完全以第三方视角去描述,不论周一宝怎么注意措辞,却因为一些经历,而下意识地在某些地方使用的第一方视角才会有的谴词。
现在轮到她。
旁边的玻璃里印出她的模样。
那是一个身材微胖的男生,穿着印有大大游戏图标的T恤,头发油腻。她伸手摸了摸头发,镜子里的男生也伸手摸了摸头发。
现在,她就是那个将要‘被自杀’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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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凶案
不久之后, 她就会以‘身中几十刀,并割下自己的头’这种完全不可能做到的方式杀死自己。
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1998年5月22日下午五点多。按周一宝所记录的资料, 这个人是在当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