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便凛冽了几分。那些围绕着剑身的氤氲寒气,有时候会突地化成一张人脸,但很快又沉静下去。
其它人陆续向前来。
他们有一些,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有一些并不。只是茫然地跟随着同伴的步伐。
有一个呆呆站在最前面,不动,也不说话,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他身边怨灵此时稍微清醒些,安慰他“不要怕。很快我们就回家。”拽着他一起,进入剑身之中。
随着人流上前、进入,剑身上的雾气越来越浓重。人脸轮番翻涌。
直至最后一个人进入,剑身上的雾气反而敛进了剑身,只时不时地,突出一张或平静或恐怖的面容。最后那柄剑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她手中。平白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门外的街道还是宁静午后的模样。
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了。
陶姜把符文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看着王文静的目光有些复杂。“你要用剑时,它自然会显形。”
王文静问“和你一样从心脏拔出来?”
陶姜摇头。似乎不愿意多讲。示意王文静“走吧。出去再说。”向门外走出。
王文静跟上他,回头看到徐安僵站在原地,喊他“走。”
但徐安没有动。
王文静看向陶姜。
陶姜冷声道:“你到是个好心人。”带着几分讥讽。
但最终他还是点头示意徐安跟了上来。
出去的路比来时要简单得多。王文静紧紧跟着陶姜的步子,两个人一路无话。走到一半时,天空突然电闪雷鸣起来。一个场景时不时竟然有些裂隙,露出别的场景来。三人面前不知道哪里来的雾气越来越重。不一会儿就伸手不见五指。王文静连忙抓住陶姜的袖子。
陶姜抬头看看四周,脸色凝重对王文静说:“闭眼。”又喝令“徐安!”
徐安似乎能理解他的想法,上来站到最前面的位置急步向雾中冲。陶姜居紧其后,双手结印,低声咒念。眼睛并不睁开,但就好像能看见一样,脚下一步也不迟。
王文静紧紧闭着眼睛,全凭着手里的感觉,跟着方向狂奔。
耳中雷鸣不止,又有风雨迎面。一时身后又好像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似乎是跳楼死的妈妈,叨念着自己后悔“真便宜了他。”
她竭力遏制回头的冲动。只闷声不响地跟着大步地跑。
最后脚下一空,一头栽倒在地上。
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大叫“大公子出来了!”
…………
“大公子!”
…………
“来人!”
她在地上打了个滚才止住惯性,全身像骨头都碎了一样,一动也动不了,张目四望,许多侍女与剑士们正蜂拥而上,将远处半身是血的陶姜抬扶起来。他双目紧闭,并未见有伤口,那些血是从他毛孔里头沁出来的。
徐安倒在她身边,脸上已经血rou模糊,身前衣裳没有一片是完整的,只剩下些碎面料挂在身上,但他似乎不知道痛,就那样静静地躺着,眼睛睁着,仍然一动也不动。
那群人拥簇着陶姜走了个干净。
王文静在原地躺了一会儿,缓过来些才撑着地面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这里是个宅院,院中间原有些东西,但已经被清空了,被人立了面超级大的铜镜。镜面上全是符文,地上也画满了符咒。围着镜身,擦满了令旗。
此时镜子已经碎了。符文上灵气一点也不剩,令旗也早黯淡无光。
那边正是三个人冲出来的地方。
见她坐起来,院中剩下几个守门的剑士,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再不理会。她叫了几声“请问!”
也完全没人搭理她。
爬起来想说往陶姜去的方向去看看,她才走近剑士便‘唰’地拔剑,一副她再走近一步就要把她砍死的样子。
转身要出门,想着起码去召儿搞点东西吃,她实在有些饿了。但守着那边的剑士也不许她离开。
她有些烦“你们能不能商量一下,到底是不让我进,还是不让我走。”
有一个剑士高声喝止“你就在此地,等大公子醒来,再做决断。”
王文静反问:“那他要是十天半个月都醒不过来呢?我在这儿搭帐篷吗?吃喝到是没什么问题,拉撒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剑士没有理会她。
不一会儿雷声振振地,下起雨来。
院子里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王文静抓住徐安的头,连拖带拽把他拉到一棵较大些的树下,虽然挡不到什么雨,能小点也是好的。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也没人理会,她索性开始大叫“来人啊!”
剑士当然不理会,到是经过的侍女喝斥她“休得喧哗!”
“但是我饿了呀。我也受伤了。一会儿大公子醒过来,发现我死了你也讨不到好。”王文静冻得直发抖:“我是大公子的亲弟子,你们是对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