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说着,何愁坐到了龙大侠的大腿上,娇小的身子直接扑进了龙大侠怀中,他轻声说道。
“这漫漫人生路上,爹爹还有一生的时间来细细发掘愁儿身上的惊喜。”
这言语中暗示的意思让龙大侠呼吸一滞,他此时只觉得身为父亲的自豪和身为爱人的满足同时席卷了全身,他恨不得当场吻住这个磨人的小儿子,但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还是有些失态。虽然他自己并不是很在意,但他不想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的愁儿。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就有两个世家公子模样的人朝着何愁父子这边走了过来,于是何愁急忙钻出了爹爹的怀中,恢复了那种一本正经的样子坐在爹爹身旁。那两人一来便对何愁抬手作揖,龙大侠心下了然他们定是只为愁儿而来,于是自己就默默地在一旁清点起了盆中的钱两。
“在下名唤符篱,这位是在下的友人——”
“鄙人名唤林槐之。”
“林兄倒是自己介绍了,哈哈。”
何愁观这两人都是文质彬彬,仪表堂堂的君子。只是一人热情开朗,一人冷淡如冰,就连他们的穿衣风格都反映了自己的性格特点,符篱身着棕色的布料,给人感觉十分亲近,而林槐之则一身青衣,让人感觉有些疏离。而如此性格迥异的二人看起来倒是感情甚好。
“小生姓何名愁,不知二位找小生所为何事?”
“刚才听先生弹琴,在下仿佛身临其境,心中澎湃一直到现在都迟迟不肯消退。在下也是好琴之人,没想到居然能在这路边酒家听见此等绝世之乐,在下心感此乃千载难逢的缘分,错过了就可能再没有机会了,故特意前来拜会先生,望能结交为友。”
“鄙人也有此意。”
何愁感觉符篱先生的崇拜之情自是溢于言表,就连寡言的林槐之先生的眼神中都有着藏不住的敬意,可见这两人确实是好琴之人,想来这酒馆中大多都是些粗人,大师又早早躲入房中,能与懂琴之人交谈自是能解这饭前乏味,况且这两位看起来也是腹有诗书之人,与之为友也不是坏事。
“小生不过一介琴师,却得二位如此盛情,自是不能拒绝。能与二位为友,是小生之幸。”
说罢何愁也对他们作揖一番,然后三人立刻就开始谈天说地了起来。龙大侠此时就像看见儿子交到朋友的老父亲一样,心中欣慰,感叹道这三人真是兴趣相投,初识的他们才聊了一会就像是多年好友一般无所不谈。
只是龙大侠听这二人声音就觉得有些耳熟,仔细一看他们的面容更是觉得似乎近日才见过一般。但他也一下子想不起来,于是只好在心中作罢。这盆中的钱几乎可以支付他们两人接下来一个月的食宿,龙大侠在心中不禁感叹自己愁儿的手段高超,但同时又有种“身为父亲居然还要儿子来帮忙赚钱”的低落与羞愧。龙大侠这钱点完了,此时他也手中无事,正好想着如今囊中有钱了,于是便向小二要了一坛酒,就这么在一旁一边喝酒一边听着愁儿和两位新朋友聊天。他们聊的大多都是些音律技法之类的话题,龙大侠也听不懂,不过听自己愁儿的声音他就觉得很开心,也不在意到底说了些什么。
“说起来,何兄的琴艺高超,倒让在下想起那淮水镇附近的盛传的天魔琴师。”
听到此话,何愁刚喝进嘴中的茶水差点呛到他。
“符兄莫说此等误会之话!”
看到何愁被吓得不轻,寡言的林槐之及时出言纠正符篱的措辞。
“抱歉,是在下未经考虑了,在下其实是想说何兄的琴艺即使与那传闻中的天魔琴师相比也丝毫不差。”
“……原来如此……符兄刚才那番话可真是惊吓到小生了,不过听符兄所言就像是见过那天魔琴师一般。”
“这倒是没有,不过我和林兄路过淮水镇住宿时,曾在夜中听到悠扬琴声,虽然听的不真切,却也可以知晓弹奏之人定然琴艺高超。我和林兄次日本想拜会那位大师,却听酒家的店小二说这琴声出自一青衣鬼。那个小二说的神乎其神,在下当时真觉得那镇上闹鬼,于是和林兄急忙离开了淮水镇。”
“鄙人和符兄也是离开后才知那青衣鬼便是天魔琴师。”
一旁的龙大侠听到这番话才突然想起为何这两人感觉如此面熟,自己在那淮水镇酒家小憩时就是从他们和店小二的谈话中得知愁儿的事情,这才去往那林中的。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再次相遇,这也是一种缘分吗,龙大侠不禁想到。
“只是这天魔琴师虽琴艺高超,却是恶贯满盈,据逃回来的大侠说,那林中被这天魔琴师变成了尸山血海,简直如同修罗地狱。在下方才居然拿这种恶徒与何兄作比,实在是羞愧难当。”
“呵呵,林兄也只是想称赞小生的琴艺堪比天魔罢了,不必介怀。小生不过是被这描述所惊,心中可并没有怪罪林兄的想法。”
“在下看来何兄的琴艺比那天魔琴师可要更胜一筹,而且何兄这君子之姿,更不是那恶徒可比,要在下说的话,何兄可谓是‘天人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