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赵钰一眼,随后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胳膊上,惊恐的发现她的胳膊上扩出了一整块儿的青紫,并即将覆盖整个胳膊!
荆希:“啧。”
赵钰把药瓶放回桌子,目光冷冷清清的落在了荆希身上,仔细看,带着一点点的审视。
荆希看回去,琢磨了一下赵钰眼神的意义,没琢磨透,便随口回了一句,“怎么了?放心放心,谢谢关心,没痛觉挺好的,我从小还怕疼呢。”
“你脸上的痕迹,似乎淡了。”赵钰忽的道。
荆希摸了摸脸,入手还是一片嫩滑,摸不出来个啥。
这张脸就是看着可怕,但手感颇佳,脸上的东西倒像是投影投上去的,看得见摸不着。
因为房间里没有镜子,脸上的变化她也看不到,就只摸了两下便放下了手,转了话题,“还有两张方子没写呢,来来来,我念,你赶紧接着写。”
这完全的理所当然的命令语气,赵钰的目光不咸不淡的落在她身上。
“看什么看?人命关天呢!”荆希丝毫没觉得不对,啪啪的把桌子拍的震天响,“早早准备好药,早救一条命啊!都是命啊!懂否?王爷大人!”
从小到大都没被人使唤过的赵钰:“……”
最终,他还是拿起了笔。
和刚才一样,荆希念的飞快,丝毫不顾及写的人的感受,念完了就在一旁对赵钰写的字指指点点,指手画脚,动手动脚,还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声响,然后说一句,“你这字,也就比我当年好那么一点儿。”
一直不动声色的赵钰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的笔尖顿了顿,一抬眼,看见荆希刚才写的几个扭曲的恨不得把腰都扭断的字体,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淡定的“嗯”。
荆希也看到了那张狗爬字,她不动声色挪开眼,假装看不见,假装没听懂里面含着的讽刺味道。
还用了一句话总结自己的不要脸行径,“我是怕写的太好打击你的自信心。”
赵钰:“……荆姑娘。”
荆希:“嗯?”
赵钰:“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荆希:“……”
被嫌弃了,荆希终于良心发现,闭上了她尊贵的嘴。
安静了下来,赵钰松了口气,思路就清晰了起来,凭着惊人的记忆力,他愣是把所有的药名都记了下来,并准确的算出了所有药的剂量。
见赵钰写完,荆希又耐不住寂寞了,她绕过桌子,面对赵钰,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半压下身子,放低声音,几乎凑到赵钰耳朵边上,用了一种紧张兮兮的口吻问道,
“喂,你这次来,是不是来调查你被追杀的真相的?凶手是不是就在这儿?你在明他在暗,你过来是故意引他们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荆希越说越兴奋,晃动着一条腿,惹得桌子咯吱咯吱响,她仿佛已经看到现场版江湖权谋大戏!
赵钰看着那一沓被坐在荆希屁股底下被迫扭来扭去的纸页,太阳xue跳了跳,避开她站了起来,离她远了,才回了一句,“我只是来救疫的。”
“这样啊。”荆希语气失望。
“也过来延请药王谷的先生。”赵钰补充。
“那那个季老是药王谷的谷主吗?”荆希瞪大眼,能是药王谷谷主的人能简单吗?
这若是把季老放在现代,那就是大师级人物啊!
她之所以能知道烂喉丹痧,那都是仰仗于后世学术的积累,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比起这种可以自创药方,独成一派的老先生那可是云泥之别啊!
“不是。”赵钰轻轻摇了摇头,“谷主陈老不在。”
“那他怎么不来?”
赵钰道:“谷主陈老已经失踪多年,季老坚信他会回来,便不曾继承谷主之位,所以严格说来,倒也可以说季老就是谷主。”
“原来如此。”
荆希点点头,又想起了这次时疫,想着想着又觉出点儿不对劲儿,“就我经验看来,这种烂喉丹痧照理说是冬春多发,你们这儿冬春时节有发现这种病吗?”
赵钰思索片刻,随即肯定的摇头,“并未。”
“那可奇了怪了,”荆希喃喃道,“照理说,由于冬不藏阳,冬应寒反而温,春犹寒禁,春应温反而冷,气候反常,形成疫戾邪气,被人体吸入,感染肺脏,上炎于喉,才会导致发病。你们今年冬天有特别暖和吗?还是春天一直很冷?”
赵钰再次摇头,“今年可谓风调雨顺之年。”
“那这邪气哪来的?人总不可能在合适的环境里无缘无故的生病吧,还是瘟疫这种病!我的老师曾告诉我,瘟疫,非大灾大乱之年不可起。”
赵钰微微偏头,唇瓣动了动,正要说点什么,门外突然嘈杂了起来。
隐隐约约能听见有人喊,“打死病秧子!打死病秧子!……”
赵钰坐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起身,往门外走去。
荆希也听见了,看赵钰出去,她也赶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