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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荆希也听到了,她眼睛一亮,立刻回头,然后就看见了同样一身白衣的雪莲花兄。
荆希:“ ……莲花兄?”她想起她这位莲花兄貌似对白衣也情有独钟,然后她脸上挂起戏谑的笑,“哟,原来您是王爷啊,看来我给你看的相还挺准,可不就大富大贵。”
赵钰:“……那日,多谢姑娘了。”
“不谢不谢,不用客气,毕竟你还付了诊金……”说起诊金,荆希一脸怨念,目光又不知不觉落在了赵钰的钱袋子上。
赵钰:“……”
听两人对话,两大夫不可置信,“王爷你认识她?”
赵钰矜持的颔首。
他们立刻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怎么会?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甄大夫,贾大夫,方才听你们争执,可是发生了什么?”赵钰问。
“噗!”
还没等说正事,不和谐的一声就打断了几个人的思路,接着就听荆希不厚道的笑出来,还随口调侃,“哎呦,话说你们,到底哪个是真大夫啊,要不还得来一个分辨真假大夫的戏码?”
甄大夫:“……”
贾大夫:“……”
赵钰:“……”
然而与几人反应不同的,是听见这话的病人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感染了疫病,早已经让他们没了乐观的心情,这还是多日来,他们第一次笑。
荆希看了他们一眼,也笑了,眉眼弯弯,初升的太阳照在荆希的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细碎的光,这次没了促狭,没了嘲讽,只为笑而笑,格外纯粹。
赵钰看了一会儿,移开了眼。
“王爷,”荆希严肃起来,“这个疫病决不能用滋Yin清肺汤,它会加重病症。”
“加重病症?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病,这是瘟疫,稍微耽搁一会儿,病症就会加重,你不让他们喝药,他们会死的更快。”
甄大夫怒气冲冲,指着荆希,对赵钰道,“王爷!她一个没有行医令的假大夫,怎么能由着她胡闹?”
荆希闻言只是冷笑,倒是想听听这位王爷怎么说。
“甄大夫,行医令毕竟只是一个死物,只是一个象征,若有真才实学,这医令也算不得什么。”赵钰的声音沉稳。
“话虽如此,可谁也不知道她的能力,人命关天,稍有差池,便是一条命啊。”贾大夫痛心疾首。
“若是……”赵钰将目光轻轻的落在荆希的脸上,启唇,正要说话,却忽的被匆匆跑来的药童打断了,
“二位先生,你们快去瞧瞧吧,又有几个病人不行了。”
僵持的几人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匆匆赶到那几个病人身边,他们旁边,无一不放着空了的药碗。
荆希扯了扯唇,倒也是,她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哪比得上药王谷说话份量重,这些病人会选择把汤药喝下去也不足为奇。
只是,看着他们挣扎求生的模样,还是会于心不忍。
荆希半蹲下来,执起一个双眼一直外翻的病人的手,指腹探上他的脉搏,已是浮阳外越,阳气暴脱之象。
赵钰站在她身侧,轻声问,“如何?”
荆希放下病人的手,“他本就深病入里,又服下这碗药,病邪更加深入,已无力回天。”
病人也听到荆希的话,眼睛瞪的更大,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气声,却因为喉咙被堵塞说不出话,他的眼角渗出眼泪,临死前爆发出一股气力,忽的死死攥住荆希的手,可荆希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甚至表情都没变,任由他握着,沉默的送他走完最后一程。
直到病人合上眼,手无力的垂下,荆希的手才得以解放。
深吸一口气,荆希慢慢的将他身体放平,给他理了理衣服,把他的眼睛合上,然后站了起来,静静的哀悼。
赵钰垂眸,荆希的手已经被攥得青紫。
侧开视线,赵钰看了青杏一眼,青杏赶紧过去,听赵钰道,“传令,此药立刻停用。”
“是。”
青杏跑出去了。
又有几具尸体被抬走,甄贾二人凝重的走过来,看向荆希,嘴角抽搐了几下,想说什么,却没能言语。
本来对荆希不信任心存不满的病人瞧见这一幕,也终于收回了埋怨的眼神,一时整个救疫点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病人们或高或低的呻.yin声。
“荆姑娘,你可有办法?”赵钰的目光从被抬走的几个病人上收回来,微微下垂,看着荆希的手。
“我并不是特别确定,”荆希还是谨慎道,其实方才那药的效力一发挥,她心中已经确定了七八成。
“这个疫病我看着,很像烂喉丹痧。”
“烂喉丹痧?”
这个疫病没有人见过。
这是自然的,这个时代很像中国宋朝时期,而烂喉丹痧这种时疫是在明清时期才频频爆发。
而宋时期的温病学说发展得虽然比前朝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