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语苍,当初是他受傅含璋之托前往凡间寻找药鼎不假,可没成想堂堂魔君右护法竟然如此耽于私情,以至于将本职弃之不顾,还妄想以下犯上。
真不知是该说他嗔痴,还是该说他愚蠢了。
“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秦语苍冷笑道,“我对陛下的忠诚日月可鉴,那魔妃本就是前世迫害陛下最深之人,今生又让陛下痛心难过,自然罪无可恕!”
“你若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忠于陛下,又为何要与他的药鼎私相授受?”
巫月婪手指轻弹,雪白的缠枝藤立刻束紧了秦语苍的颈脉:“你扪心自问,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有半点对得起陛下的栽培和信任?”
“唔,咳咳咳……”秦语苍被他勒得喘不上气,脸色一阵紫涨,却依旧不肯松口,
“这一切与药鼎无关,都是我自己的计划……陛下他定是被魔妃惑了心智,那个人只会给他带来灾厄,甚至让他殒命!”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他脸上。
巫月婪气得眉心抽动,怒极反笑道:“你口口声声说魔妃惑主,可真正被迷了心窍的怕是另有其人吧?枉你担任右护法多年,竟然没有丝毫长进,我真是为你感到羞愧!”
“你就在这囚车里好好反省吧,右护法的位置,看来确实该换人坐坐了。”
他抛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秦语苍默然望着他的背影,忍着脸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楚,眼神益发Yin鸷。
对于两名护法之间发生的争执,魔君自然一无所知。马车里,他细致剥去一颗荔枝的外壳,将晶莹雪白的果rou送到林夜北唇边:
“这是下属新近从凡界采购的应季荔枝,你尝尝看,可还合胃口?”
林夜北张口咬住,清甜的汁水很快在唇齿间化开。
感受到蜜糖般的滋味浸润着咽喉,他抿唇笑道:“很甜呢。”
“是么?”被果汁浸润的唇瓣显得越发诱人,傅含璋喉结微微滚动,声音低哑,
“我也想尝尝看。”
林夜北浑然不知他心中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当即撑起身来,伸手去拿茶几上的荔枝:
“你若是想吃,我剥给你……唔!”
深褐色的荔枝从他指间滚落。
傅含璋搂着他的腰,顺势躺到在软榻上,殷红的唇瓣紧贴着他沾着荔枝蜜的嘴唇,舌尖灵巧一卷。
“真甜。”直到那浅淡的唇被亲得水红一片,呼吸急促,他才连恋恋不舍地放开。
林夜北抬起手指按住口,异色眼眸一瞬不眨地瞪着他,忽然怒道:“你欺侮我!”
“这如何算欺侮?”傅含璋眨眨眼就去拉他的手腕,神态无辜极了,
“上次在灵瑶花海,小北可是已经和我……”
“那,那不一样!”
林夜北甩开他的手掌,瓷白的脸上泛起绯红:“那夜我是自愿,你也温柔相待……哪里像眼前这般,肆意妄为?”
“同光哥哥告诉过我,你这样的做派和登徒子没什么两样,我不想搭理你。”
他越说越恼,索性撑着手缩回了软裘里,再也不看傅含璋一眼。
“小北,小北?”
嘴角的微笑止也止不住,傅含璋推了推榻上雪白的一团,“真生气了?是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么?”
他唤了好几声,林夜北都没有回音,半晌才闷闷地从轻裘下透出一句:
“我不愿见你,前几日总陪着我的小龙崽呢……你换它过来。”
“这……”傅含璋一愣,面露苦笑。林夜北苏醒后性子当真变了许多,犹如一方从未开启的宝匣,每一次都给他不同的感受。
不过师命在上不敢不从,尽管可能有损魔君的威仪,他还是顺从地化为了魔龙幼体。
外形变化,他的修为也随之被压制。
感觉到恐怖的魔息收敛,先前一直躲在马车角落的九漓立刻探出头来,龇牙咧嘴地朝着傅含璋冲了过去。
“唧唧唧!”
虽说他因为林夜北神魂受损的影响,也灵力大减,失去了语言能力,却依稀记得眼前这家伙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傅含璋根本没有将它放在眼里,张口吐出一团魔息,化为细密的暗红色细线缠住了九漓的四肢,将它牢牢束缚在原地。
随后他悠然伸出前爪,抱住林夜北垂在轻裘外的一截雪白腕子:“呜嗷?”
林夜北认出这是小龙的叫声,心念微动,抬起头来,鼻尖却忽然一凉,碰到了某种shi润的东西。
漆黑圆润,泛着水光,正是小龙的鼻尖。
实在是……可爱得紧。
他微微屏息,捋了捋龙颈后蓬松的鬃毛,又握住弹性十足的龙角,轻轻揉搓。
小龙的体温很高,鳞片光洁细腻,他沿着纹路细细描摹,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头脑也有些发晕。
这几日不知怎么回事,他总会莫名地感到晕眩,温舒窈和苏同光都为他看诊过,却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