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不同于相宜的娇柔,是一个有些清冷的妹子。以晨不是现在流行的韩系美女,她皮肤白腻,长相偏古典,气质冷冷清清的,像冬日的雪莲。
小娅也跟莫以晨打了招呼,“我这里还有很多零食,你们吃吗?”
“我还可以再吃一点。”相宜道:“要是今天晚上,可以在山上露营就好了。”
“露营?”小娅道:“我还从来没有露营过。”
相宜道:“我爸爸还在的时候,经常到处带我玩。露营、潜水、骑马什么的,不过都是我七岁以前的事了。”
小娅有些疑惑,“你爸爸还在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相宜道:“我爸爸是个极限运动爱好者。我七岁那年,他想去征服珠峰,结果遇上雪崩,反而被征服了。”
小娅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小娅觉得自己是猪脑子,这种话还要别人说明白。
“没什么。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我很少会为他难过。”相宜道:“而且,我妈妈很爱我,她一直没有再婚,很辛苦的工作养育我。我寒假回家,也是一个人,才来的冬令营。”
小娅震惊,她没有想到声音如此甜美的相宜,身世曲折。她一直以为,相宜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孩,人生一定是一帆风顺,无忧无虑的。
“队长,怎么了?我们打扰到你了吗?”相宜看到陆小北合上笔记本电脑,问道。
陆小北走到自己的床边上,坐下,“没有。本来有些事,不过已经处理完了。”相宜“哦”了一声,“那我们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先回去了。”
“不再坐一会儿吗?”小娅还想聊点别的,盖过刚才的话题,再说,现在时间还早,远远不到队长昨天休息的时间。大家各回各房,也不过是各找各的电视机、手机。
相宜试探地看向陆小北,回去对着闷葫芦莫以晨,她还不如呆在这呢。陆小北把椅子拉开,“那大家坐着聊吧。”
陆小北看小娅一阵欢呼,不由嘴唇微微上勾。
陆小北和小娅坐在各自的床上,莫以晨和相宜坐在椅子上,四个人就着零食、水果天南地北扯了一通,从学校小卖部的饮料,聊到纽约的自由女神像,从学校后门的大黄狗,讲到澳大利亚的袋鼠……
相宜高二,莫以晨高一,不过两个人是学生会的骨干,之前就混了个面熟。相宜有些好奇,“以晨,你怎么会来参加学校的冬令营?你爸妈不想你留在他们身边,陪着过年吗?”
莫以晨望着漆黑的窗外,眼睛像是没有焦距,“我父母让我来的。他们怕我在家里,打扰我复习功课。”
“你才高一,作业没多到丧心病狂吧?”相宜刚开学的时候,见过以晨父亲一次,他开着车,送以晨上学,又是帮开车门,又是给拎包,一副老牛舐犊,对女儿关怀备至的样子,怎么舍得以晨在这小山沟过年三十?
莫以晨看其他人的样子,像是以为她家里天塌下来了,只得说:“上个月,我弟弟出生了。”
小娅傻乎乎道:“恭喜?”
陆小北和小娅的床挨得极近,她直接伸出手,按到小娅肩上,让她不要多话。
“我没有不喜欢这个弟弟,我知道,父母期盼了很久,才有了他。只是我们那儿,老房子隔音不太好,他每天晚上能哭醒我三四次。”可能是这些话憋在莫以晨心里很久了,也可能夜深人静时,人的心房更脆弱,莫以晨道:“我们家在学校附近还有个小房子,只有一居室,我跟父亲提出,要搬去那儿。”
小娅看着莫以晨眼底的青影,特别理解她。他们高中高一第一学期的期末考,成绩特别优异的人,会被分到竞赛班,既可以走学科竞赛,又可以走高考的路子,成绩优秀的同学都想拼一拼,更何况莫以晨。
小娅虽然不知道莫以晨成绩如何,但看她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就觉得她是学霸!
“结果,父亲告诉我,因为弟弟出生,家里经济有些拮据,那套房子出租出去了。”莫以晨道:“我不能接受。那是我nainai住了几十年的房子,我的童年都是在那里度过的,那里有我们一家太多太多的回忆。nainai走的时候,明言把那套房子留给我的,我不想外人住进去。我跟父亲大吵了一架。”
莫以晨看着窗外,小娅只能看到她的侧颜,有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流出,顺着脸颊,又从下颌骨滴落到衣襟上。小娅从没有看到女生这样哭过,没有嚎啕,没有抽泣,无声的,又震撼,让人心尖发疼。
在相宜的角度,看不见莫以晨的神色,她还是尽力安慰,“来冬令营的,过年无家可归的,家里都有本难念的经。高考结束,上了大学,可以去个远点的城市。熊孩子,又不是你儿子,你远远躲开就好了。”
余小娅一边听相宜的话,一边点头,也想安慰莫以晨。只是,有什么好像不对?
一脸懵逼 ? 傻乎乎 ? 余小娅问道:“过年也不回家?”
“我们一个月都会在山里,像高三提前开学,我们也不用回去。过年也是大家一起过,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