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说:“也不是说差别,可能我个人还是更喜欢老顾做的口味,这么多年的夫妻,实在是太习惯了,換个人做就能尝出来。”
酒神继续给顾太太挖坑:“"那您觉得,顾清源今天的发挥,符合他以往的水准吗?”
顾太太轻轻摇头,说:“可能以往他做这道菜的时候我就在那锅沿儿边上等着,他炒的菜一出锅,第一筷子就会递到我面前……”
顾太太一边说,满桌都是艳羨。老整甚至在一旁边摇头一边咂嘴。
“……所以今天这道龙虾端上来的时候,我党得没有以前那么热辣鲜甜。”
酒神偷偷吐了吐舌头,一手拿起顾太太放在手边的打分卡,一边打开一边说:"那么您会因此而让他所在的队伍失分吗?…哎呀!感情您还是选了顾清源的这道三葱爆龙虾呀!”
顾太太在一旁舒心地笑了:“是呀,毕竟这辈子吃惯了这个人做的菜,口味也改不过来了,就算是遇上再好再美味的,我也只认准他了。
隔壁红色沙发那里传来顾叔乐呵呵的笑声。
而云林对顾清源夫妇这样,隔着空也不忘撒狗粮的心里也是相当服气的。
但这样一来,顾太太直接把手里的三票都投给了红队,蓝队暂时处于下风。
随着时间的推移,节目组特邀而来的嘉宾投出的选票被一个个地揭晓。他们之中有些能猜中自己亲友烹任的菜,也有完全没猜中从而误打误撞选对的。
云林则木然地坐在沙发上,双手绞在一起,焦急地等待轮到她的父亲。
“云先生您好,请问您此前知道云林来厨神'参加比赛了吗?“这回是法福采访的云爸爸。
“知道。"云爸爸伸手托了托鼻梁上架的金属框眼睛云林有一阵子没有打电话来,我有点儿着急,就去问了云林的妈妈,才知道她出国参加比赛了。”
云林稍许有些惊讶:毕竟她虽然定时给老爹挂电话但是云教授不是每次有空能接,她经常只能给语音信箱里留言一一直到最近参加比赛,被关在园区里和外界没什么联系。
可即便如此,老爸竟然还是记挂着她,跑去问老妈她的行踪去了?
云林对我们说过一句话,她说她的父亲比美国总统都要难请。云先生,请问是这样的吗?”法福表面看起来相当和蔼,可是问出来的回题却一点儿也不好答,节目组都把人给请过来了,难道还让人回答一句:“是啊,比你们总统难请”吗?”
云爸爸却非常淡定,甚至抬起嘴角笑了笑:“云林这说,必然有她的理由。”
法福坐在云管爸身边,脸上好像有点儿服气。上节目能这么泰然自若,甚至能直接控制访谈节奏的人,并不多见。
云爸爸继续说:“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小时候我太忙了,几乎她的整个童年我都错过了,我把他放在了她的祖父那里,我偶尔回去看她,看见她无忧无虑地长大我当时很放心……”
云林的鼻腔登时也酸了起来,眼前开始弥漫起一阵水雾。她似乎再次看见了水乡的粉墙黛瓦,看见了爷爷院子里摆着的小饭桌。一家人都围坐在饭桌旁,爸爸把她喜欢的都夹到她的碗里。
她听见父亲继说:"可是事后想想。我也很遗憾在她人生的头二十年里,我没有能够陪伴她长大。
弗朗西斯突然在这时候伸出胳膊,使劲抱了抱云林让她把额头歇在自己肩膀上。云林忽然多了一个温暖的支撑,自己却不觉得,有个声音在心底大声地说:原来父亲也是遗憾的。
此前她却从来都不知道父亲的遗憾。
等到她长大了,想走自己的路的时候,却忽略了父亲也曾有像她这样,需要忙自己的事业的时候,更何況那是多重要的科研工作,不止为了她的这个小家,也为了千千万万的家庭,为了国家这么个"大家"。
是不是像弗朗西斯说过的,如果他们父女早早地多渠道,早早把这样的话都说明白了,是不是她就不会像以前那样遗憾,同时也更有底气向父亲提出:“我就是想一一这就是我想终身从事的事业,为人烹制美味佳肴创意出前人不曾尝试过的新菜。”
那好,“法福知道这个话题他应该是说不过云爸爸的,赶紧转回自己的老本行,“云先生,这场比赛其实定程度上也要看您和云林的默契程度是怎样的。您知道哪几道菜是云林的团队制作的吗?”
爸爸非常有把握地说:“温泉蛋、纸包鳕鱼、柠檬挞。”
评委们都没有当场发言给与肯定或是否定,但从法福的表情可以看出一点点端倪一一他对云爸爸的判断应当是相当佩服的。
云林的祖父过世之后,我和云林除了定期通话以外见面的次数并不多。甚至她从来不告诉我她正在努力地学厨。但是我大概能猜到云林参与的作品有哪些。”
“就前菜而言,温泉蛋我不敢肯定,但是蔬菜天妇罗我可以肯定不是云林做的。云林的妈妈曾经向我提过她亲手做过天妇罗ー一她喜欢用那些,平常人不太常用到的材料做天妇罗,以便做出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