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吞吐吐问:“那个……”
林诺晴是个人Jing,已经学会抢答了:“放心,陆开来不在休息室,他们在包间里玩牌。”
周见善:“那我现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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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诺晴打完电话,顺手回复了助理刚刚给她发来的消息,是她前几天接的一个推广,甲方屁事一大堆。
她背对着门认真且烦躁的打着字,完全没发现身后的门开启又关上,有道黑影松开门把手,而后走到李率身旁,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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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见善找到电梯上楼,守在电梯边的服务员微笑着问她要去哪个包间,听到休息室,他侧身摆手:“请跟我来。”
休息室在走廊尽头,是个半开放空间,有人在这接电话,还有人在这闲聊天。
周见善到的时候林诺晴还没到,可林诺晴不是就在五楼吗?她拿出手机一看,发现一分钟前林诺晴给她发了个大哭的表情:
不好意思见善,李率去洗手间了,我得替他玩一会儿,等他回来我就去休息室找你!!
周见善:没事没事。
休息室的落地窗边有个吊椅正对着窗外,周见善坐进吊椅里,拿出手机对着窗外一顿狂拍,镜头里,雪花朦朦落下,一条大河横在镜头中间,两边是橘黄的路灯,接向远方。
从她这个角度看,一路向远的路灯连向月亮,好像是月辉落在了河岸旁。
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脚尖点地,吊椅前后轻晃。
怎么说呢,她可真是个被学习耽误的摄影天才!
她自己在这乐在其中,后知后觉才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吊椅不动了?
她脚上使劲,还是半点没动。
该不会是被她坐坏了吧??
她跳下椅子,赶紧往后回头查看,心里紧张得不行,也不知道自己银行卡里的钱赔不赔得起?
她回过头,眼中视线暗下,有道高大的身影背光站在吊椅边,光线被挡在他的身后。而他的手掌正抵在吊椅上,这才是吊椅动不了的真正原因。
陆开来穿着件敞开着的黑色羽绒服,里面搭着深灰色高领毛衣,身姿挺拔,肩宽背阔。
他眉眼利落,不笑时斯文淡然,凝在人身上时凛冽锐利,此刻却敛起锋芒,一错不错的看着她。
周见善心猛地一跳,怔楞片刻后,表情逐渐变得别扭又复杂:“陆开来,你怎么在这?”
说话间,她立马从旁边书架抽出一本杂志,摊开挡在自己脸上,扑面而来的油墨味熏得她直皱眉。
呕,想吐了。
陆开来看到她的动作,伸手想把她盖在脸上的杂志抽开,她察觉到他的意图,赶紧用手挡在杂志前面:“别抽,我们就这样说话!”
他手一滞,作罢:“对不起。”
周见善动动脚指头都知道他在为什么道歉,她心里纠结着,如果凶他一顿,可能马上就能结束这场对话,她不想跟他多说话。
可是她真的因为他的行为把他骂一顿,不就像父母之间的吵架一样了吗?指责对方,对对方表现出“失望”。
她想,他可能在父母无休止的争吵中已经见过太多次这样的“失望”,不相信爱情,不愿意接受一份感情,或许……也是在害怕面对这样的“失望”?
他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她努力过,他依然选择放弃,那不在一起就是。
毕竟能互相喜欢就已经很幸运了。
不过,虽然不能在一起,但她可以努努力改变一点他对爱情的看法,让他知道,感情是可以包容的,不是会吃人的洪水猛兽。
十年或者二十年后,可能会有人解开他的心结,也可能不会。
反正都与她无关了。
想到这,周见善心酸得厉害,可还是说:“你不用道歉,我刚开始确实很生你的气,但是后来想了很久,跟你有一点关系,但没有太大关系。我生气主要是因为我活到现在,第一次鼓起这么大的勇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别人告白,我觉得我已经付出很多了,你居然还不接受,我既委屈,又气你不识好歹!”
一股脑说完,她怕他插嘴,马上紧接着为自己辩护:“你不准说我,我已经检讨过我自己了!”
“在喜欢你这件事上,其实我得到的远比我付出的要多。虽然我付出了很多勇气,但拥有勇气本身就比付出勇气更珍贵,是因为你我才拥有那么多勇气,你都还没问我收费,我反而先怪起你来了。”
“对不起,”她瓮瓮说,“虽然我也付出了面子,但……我的脸皮更厚了,毕竟现在社会上薄脸皮一大堆,厚脸皮难找。”
这理由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假。
“而且我喜欢你这件事本身让我觉得很快乐,是高质量的、Jing神上的快乐,不是看完搞笑视频以后那种伸手可得的、不过脑子的快乐。”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忍不住猜测他的反应,他应该会超级惊讶吧。
“你是不是自己都没想到,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