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尝试都不尝试一下吗?万一感觉还不错呢?”
李率:“你也说了,‘万一’感觉不错,那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都是不确定的,还不如不开始,省时又省力。”
是了,她自己都不敢保证,一段感情开始后到底是圆的还是扁的,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周见善:“所以,李哥你是在劝我放弃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让诺晴姐告诉我她是在骗我?直接让我也死心不行吗?”
李率唔了一声,露出个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很好,是他的问题。”
“可是我知道了,会不甘心、会想争取啊。”
“见善,你再喜欢下去,对他来说只会是困扰。”
周见善刚觉得心里有火苗在蹿,突然间被一盆冰水泼下来,熄得一干二净。李率是陆开来的好朋友,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就是陆开来的喉舌。
所以,喜欢她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种困扰?
她喜欢他,所以想要他好。
她喜欢他,对他来说是一份困扰,他觉得不好。
只有“放弃”才是唯一解。
周见善哑了声,虽然她这段时间一直在跟自己说要放弃,可是那些放弃和今天李率跟她说的放弃都不一样。就像是从未摘到星星,和就快要摘到星星时放弃的区别。
李率叹气,一边是好朋友,一边是一直很喜欢的妹妹,他也夹在中间难做人。他一只手揽上周见善的肩,上下动了动,无语半晌,只能用调侃来开解她:“《富士山下》听过没?”
周见善没说话。
“里面有句歌词写的挺好,”李率说,“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知道他的心意如此,那与他发生过的点点滴滴,便是共同拥有了一份美好的回忆,这是一件多好的事,为什么要流泪难过?毕竟,一个人用尽全身力气也是无法移动一座富士山的。
你不能,别人也不能。
但至少你曾经到山上走过一遭。
李率带着周见善走进会场,她低着头没说话,看不见表情,辨不清喜悲。
林诺晴落在两人后面,满脑子都是李率刚刚劝慰周见善的话,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白眼一翻:“妈的,最讨厌人装逼。”
哪怕那个人是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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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house里的乐队正在唱新裤子的《你要跳舞吗》,一群人穿着便装,或稀奇古怪,或简简单单,跟着节奏疯狂舞动,全场像炸开的锅,沸腾的快要掀开屋顶。
李率一挤进人群就被朋友叫走了,让林诺晴多照顾周见善。
音浪声几乎要震碎鼓膜,在这样的氛围里,收起理智,随着浪chao涌动才是正解。
周见善适应的很好,甚至是适应的太好了,她没有半点外来者的不适和尴尬,生涩却全情投入的摇头晃脑,像是在甩开什么,又像是在发泄什么。
一曲胡乱跳完,她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快要窒息了似的。
林诺晴看着笑,她喜欢这姑娘,化悲愤为动力啊这是,她凑到周见善耳边大声问:“你饿吗?饿的话我带你去吃东西。”
周见善摇头,同样大声的回复她:“我不饿。”
连续几个表演后有一段休息时间,舞台上没人,主持人鼓励各位来客上台表演,表演所得将会以个人名义捐给希望学校,而不是统一以俱乐部的名义。
来客一部分是俱乐部会员,还有一部分是收到请帖而来的人,大家都自矜身份,有人跃跃欲试,但是又拉不下面子。
最后上台的居然是站在周见善身边的林诺晴,她自告奋勇的举手,拉着李率陪她上台。李率在经过短暂的不情愿之后还是选择妥协,陪女朋友上台表演,没办法,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宠着。
音乐声响起,两人表演的是跳舞,极具性感风情的bachata动作一出来,台下一片欢呼喝彩声。
Bachata全程面对面紧贴在一起,用“如胶似漆”来形容绝不为过,平日里温柔清隽的李率与此刻舞台上的李率简直判若两人,周见善想起她以前在spring兼职时小张嗤笑她——
李率还跟别人跳贴身舞呢。
视觉冲击力比听觉更强大,周见善愣了好半晌才敢相信,台上那位真的是李率。
一个缠绵的贴身动作后,两人当众接吻,舞台下又是一阵起哄的欢呼。
就是在这阵欢呼里,周见善看到了陆开来。他穿着件B15款式的飞行员夹克,左手随意搭着二楼的围栏,目光落在舞台上,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看上去有些懒漫。
旁边,有个穿黑色圆领卫衣的男人正在借机对穿行于人群中的女服务员动手动脚,手已经搭在她腰上,女服务员知道来人非富即贵,只能敢怒不敢言。
正当黑衣男人准备手往上滑时,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的手反折到身后,人压在围栏上,女服务员感激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