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道喜,电话里的刘爽语调轻快,就像周见善刚认识她时那样,总是会温柔而有力量的鼓励别人,周见善差点都忘了,她是个患有重度抑郁症的病人。
聊了十多分钟后挂断电话,周见善飞快跑回寝室,刘爽说给她订了个小蛋糕庆祝,现在已经放在楼下了。
电话另一头,刘爽刚从A大上完课回来,打完电话,哼着歌儿走去阳台打算看看她的仙人掌。她看到花盆边躺着一只小鸟,不,是死了一只小鸟。
李用嘉买了饭打包上楼,非常自然的掏出钥匙打开门。房子是他帮忙找的,房东给了两把钥匙,他自然也有一把。他偶尔会睡在另一个房间,偶尔会回寝室,主要看她的状态而定。
至于其他事,两人心照不宣的谁也没说什么。
“学姐。”他换好鞋,扫视客厅一周后,朝刘爽的房间走去。
他看到刘爽抱膝坐在阳台上,一只冻死的鸟躺在仙人掌边,她出神的盯着,像失了魂魄,眼泪无声流着。
明明他下楼之前,她还是好好的。
他什么都没说,悄无声息的翻了她的枕头和床单,又走到垃圾桶旁边,从一堆垃圾里翻出一把没有擦干血迹的刀片。
李用嘉再一次感受到了打心底里的无力和无助,抑郁症从来都不是你帮了忙就会得到对方正面反馈的病,甚至在很多时候,他根本帮不了她。
他拿着医药箱坐到她对面,握住她的左手手臂平架在他膝上,撩起衣袖,自残的伤口破皮见rou。
他用棉签棒沾着碘伏,轻轻涂在伤口上,柔声说:“小鸟守着仙人掌这抹绿色,它一定是在等待春天的到来吧,等天黑以后,我们就下楼把它葬在树下,好吗?”
刘爽没有回应,沉默几秒后,他又说:“我们也一起等春天来好吗?”
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她手臂上,溅开。
她终于有了反应,痛苦的缓缓闭上眼。可她控制不了自己,这让她比他更难受。
涂完药,李用嘉就坐在阳台上陪着刘爽,用无声的陪伴告诉她,他一直都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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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周六要去现场答辩,周三是梁令的生日,刚好下午公休,因为大家想喝点小酒,所以没去火锅店,打算去梁令家happy。
计划是中午随便吃点什么,下午随便玩点什么,然后晚上叫一顿火锅外卖,第二天赶回去上课。
计划很抽象,落实到行动上,中午吃了外卖,下午出去唱了一下午KTV,六点钟打车回梁令家,没过一会儿外卖小哥上门服务。
梁令和肖佳喝葡萄酒,周见善和王春水喝低度梅酒,开吃之前大家先举杯共饮一番,祝梁令生日快乐,然后一大堆祝福词砸下来。
轻松的氛围里,大家吃着火锅、喝着酒,开始唠嗑,先聊了聊最近微博上某位男明星出轨的八卦,痛斥为什么女明星出轨是死罪,男明星出轨就能那么容易被原谅。
然后开始聊家庭,聊男朋友,聊找男朋友。
肖佳喝了酒以后相当亢奋,她坐在周见善旁边,一条胳膊架在她肩膀上:“见善,你之前说你暗恋一男的,告白了没?青春宝贵啊,他到底是个什么宝贝疙瘩,值得你这么耗着?”
王春水惊讶:“见善居然暗恋别人,真的吗?我还以为见善不打算谈恋爱呢,之前有人找我想加你微信,都被我拒了,成绩太差,配不上你。”
梁令不大认同:“又不是和对方的成绩谈恋爱,主要还是看人怎么样。”
周见善也不知道,这话题怎么就转到自己身上来了。
肖佳对梁令的观点表示赞同:“有很多男的,成绩好是好,书呆子一个,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憋得慌。”
她说着话,门口传来一阵声响,是开门的声音,然后“咔哒”的一声门又被关上。
餐厅和门隔着一堵墙,看不到来人是谁,肖佳问梁令:“谁啊?”
梁令说:“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住隔壁的,总爱蹭饭的表哥来祝我生日快乐了。”
陆开来啊,那就不重要了。肖佳继续追问周见善:“见善,你暗恋那人到底是谁啊?我们认识吗?你说说嘛,我们认识的话,可以帮你一起出主意、助攻什么的,多交流两次不就成了吗!”
肖佳在兴头上的声音嘹亮,别说从餐厅传到门口,就是从这个180平的大平层这头传到那头都绰绰有余。
他肯定听到了。想到这,周见善直想把肖佳的嘴堵上,可她又不能。肖佳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害羞,大笑两声:“你是多喜欢那位,提到就脸红了?以后还得了?要是他要是和你接吻,你不得心跳的进医院?”
周见善余光已经看到一抹黑影在靠近,她赶紧撑着额,挡住自己半边侧脸:“我不是害羞,只是喝了这个酒上脸而已。”
肖佳意味深长的哦一声,八卦的往前倾身:“那你喜欢的到底是谁啊?我们学院的吗?可是我们学院没几个看得过去的诶,等等,好像有那么一个,难道是隔壁班的董习风?我看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