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你自己说的!”
陆开来低笑一声,恰巧有两位手挽手的女生迎面走来,周见善都能听到身后传来的惊呼:“这笑起来也太帅了吧,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周见善悄悄地低下头,自己憋着偷乐,虽然是在夸他帅,但她也觉得与有荣焉。
正偷笑着,投在她脚底的昏黄路灯被一片Yin影取代,那双马丁靴离她的板鞋变成了一个巴掌的距离,周见善抬头时,陆开来的手正在往她头上伸,两人隔得很近,他飞行夹克敞开穿着,她几乎能隔着那件单薄的黑色长T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还有种淡淡的、很好闻的味道。
她脸的位置大概在他锁骨到颈部,只需要眼睛往上一抬,就能看到他利落的下颌线,薄薄的唇,挺直的鼻梁和尾部略微上挑的眼睛。
她觉得自己都快烧起来了!
幸好这个时候,陆开来从她头上收回手,往后退半步,两指夹着一片枯黄的落叶递到她眼前:“掉在你头上。”
周见善飞快接过他手中的那片落叶,因为觉得自己肯定脸红的不行,不太敢看他,只垂着头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寝室了,你也早点回去。”
她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跑两步,双肩包的提手被人从身后勾住,她此刻像极了一只被命运捏住后颈皮的猫,只能无用的张牙舞爪。
她回头:“怎么了?”
陆开来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不满意,但也不知道是对什么不满意,他只说:“没有别的要说?”
还要说别的?!
她胸口猛地一跳,想了好几秒,才不确定的说:“你到家以后,给我发条微信报平安?”
周见善能感觉到,陆开来在现在正在看着她,她紧张得满脑子思绪乱飞,两天前洗的头,不知道油不油?早知道她昨天就该洗头了!鼻子上脱皮好像只有一点点,真的是一点点吗?她怎么记不清了,好想拿镜子出来照照!
她听到陆开来鼻腔里发出一声低哼,是一道短促的气声,听起来还是不满意。但他松开了勾住她背包的手,朝进校门的那条路抬了抬下巴:“回去吧。”
告别陆开来后,周见善从校门口飞奔回寝室,然后赶紧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我已经到寝室了,非常安全!
一分钟后,陆开来回复:嗯,我也是。
-
两天后,刘爽坐飞机回A市,她到学校的地铁站时周见善才知道,赶紧扫了辆共享单车去接她。
刘爽独身去,推着一只24寸的行李箱回来,她没什么表情,在看到周见善那刻露出了个笑,似乎是想让她放心。
刘爽本来就瘦,一去四天,周见善再看到她,脑海里只想到了四个字:形销骨立。
她站在那,如果不是有个行李箱增加重量,估计一阵风就能把人吹跑。周见善一下红了眼睛:“学姐……”
刘爽眼底青黑,满脸疲惫,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到让人觉得恐怖的感觉,像是日本恐怖电影里刷白了脸的女鬼。
她朝周见善轻松的笑了笑:“我不是回来了吗?”
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塞进周见善口袋里:“来,你的五百块钱,亲手还给你了。”
周见善一路陪刘爽走回寝室,她住在4楼左手边的单号,这一边的人都跟她同一个系、同一个年级,就算不认识,也至少是眼熟。
刚好有人出来,见到刘爽,先是一怔,看那表情似乎是在纠结着该怎么开口。刘爽直接主动跟她打招呼,她才拘谨的笑说:“你回来啦。”
一个还好,可估计是刚好赶上有课,大家陆陆续续都从寝室出来,连续好几个都是如此,刘爽那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敏感性格,还能有什么不知道。
她寝室里此时舍友都不在,刘爽关上门,再回头看周见善,她的眼神平静:“她们知道我的抑郁症了?”
周见善犹豫着点头,把学生会副主.席高湘从辅导员那听说她的病情,又将她的病史说出去这事说了出来,说的时候时刻注意着刘爽的反应。
从头到尾,刘爽只是用一种平静到不正常的语气说:“她们好像都很怕我,果然,我做人真失败啊。”
她陪刘爽收拾行李,行李箱里都是衣服,还有一张全家福,男人和女孩的脸都被扣掉,只剩一个穿着针织连衣裙的女人,模样和刘爽七分相似,笑得岁月静好。
周见善说:“没有啊,我就不怕,在我眼里,刘爽是全世界最好的学姐。”
刘爽冷冷笑了声,那是周见善从没从她嘴里听过的语气:“见善,你一共认识几个学姐?就说我是全世界最好的学姐。”
她认识的学姐确实不多。但刘爽突如其来的攻击性语气……周见善知道刘爽有抑郁症后在网上查了大量的经验和记录帖,她合理怀疑,刘爽现在是发病了。
周见善知道自己顺着这个话头说下去绝对说不过刘爽,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学姐,你这几天忙着葬礼应该没吃药,你们寝室没租饮水机,我帮你去开水房接点热水来,吃了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