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跟题目死磕。
眼前这道题,王春水对着答案都快把纸给看穿了,没看明白。
果真,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数学题除外。
耳旁突然响起梁令清冷的声音,很低,只有她听得见:“这道题先换元,再用二倍角公式。”
梁令和肖佳换了个座位,她已经在复习别的科目,时不时给王春水做单独辅导,她讲得简明扼要,直切重点,一个小时下来,王春水终于摸到了点感觉。
梁令向来只有增肥的苦恼。晚上从图书馆回寝室,王春水献上一大盒热乎乎的烤串,梁令没拒绝,寝室里四个人一起吃了。
洗漱完躺进被窝,周见善摸出手机,打开微博,点进主页,用户名叫Ethan。陆开来的微博,她从梁令那找到的。
他没什么原创内容,基本上都是转发,二十条里一两条才会吝啬评论两句。
周见善皱起脸。这男人怎么这么扣扣巴巴的,就不能多发两个字吗?短短一句话,她一眼就看完了。往下划两条,又不舍得多看,想留着慢慢看。
☆、第 22 章
对于半个月要速成N本书的肖佳而言,每一天会头痛三次,持续时间一上午、一下午、一晚上,回到寝室开始追悔当年,发誓下学期要重新做人。
这种感受是周见善和梁令注定体会不到的。
离考试周正式开始还有两天,梁令复习得没劲,下午背上吉他出门,晚上要去清吧驻唱,估计要十点多才回来。
从图书馆回寝室,肖佳一眼看到梁令的空座位,要多羡慕有多羡慕:“我也好想出去玩。”
第一门考的专业课要背大半本书,王春水一进寝室赶紧开始背,熟悉的字眼蹦跶进耳朵里,肖佳眼泪又要来了,这天杀的玩意,她还有半本没背。
她翻开书,字好像在眼前打转,知识不进脑子。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周见善洗个脸的功夫,阳台上雨滴噼里啪啦,雨下大了。
门背后,一把黑伞安稳挂在那,梁令今天出门没带伞。周见善皱了皱眉,给梁令发了条微信过去,她没回。
快十点半,肖佳伸个懒腰,转头看见周见善还坐在椅子上,有些奇怪:“见善,你今天还不上床吗?”
周见善手翻过一页书,看眼手机,目光落回纸页上:“梁令今晚没带伞,我在等她回我消息。”
书又往后翻六七页,桌上手机嗡鸣,是梁令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梁令声音有些哑,情绪不高:“见善,上床了吗?”
周见善:“没有,都还没洗澡。”
梁令:“方便来接我一下吗?”
周见善起身往外走:“可以,我马上就过来。”
电话挂断最后一秒,周见善听见道男声,是唐隽,他也在?想着,她手上多拿一把伞,有备无患。
梁令以前驻唱的酒吧在另一城区,离学校六七公里,最近换到学校附近一家清吧,靠A大比较近。周见善走得快步流星,深夜冷雨里出了半身汗,到清吧已经十一点。
“梁令。”周见善喊。
梁令穿着件黑色T恤,张着腿坐在店前台阶上,唐隽隔她半臂距离,脸色不虞。
周见善走到梁令身旁,梁令起身,唐隽也跟着起来。
周见善一把伞递给梁令,另一把递给唐隽,唐隽没接。梁令接着递给他:“拿着吧,雨大。”
唐隽手指动了动,又隔两秒,才别开脸接过来。
梁令看他一眼,撑开伞:“早点回去吧。”
伞偏在右边吉他包上,左肩淋在雨里。
唐隽贴着裤缝的手突然握紧拳头,朝梁令的背影大喊:“我不反对你玩音乐,但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不来这种地方唱歌吗!”
“上次在酒吧有一堆男人围着你转,现在这又有男人想对你动手动脚,你叫我怎么放心?放什么心?”
梁令脚步顿了顿:“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们之后再聊。”
唐隽快步冲上去拽住梁令:“我们现在就说清楚。”
他手臂力量极大,梁令停下脚步。
唐隽双眼通红,死死盯着她。
梁令移过伞,打在两人中间,她声音微哑,透着疲惫:“上次酒吧,没有“一堆男人围着我转”,他们是常客,我们只是正常聊天,怕你担心,我认了。换到这家清吧,我跟店长说最多只唱到十点半,每次来也会告诉你。今天那男人只是邀请我去他们乐队当主唱,没有动手动脚。”
她看他一眼:“唐隽,你是在乎我的安全,还是在担心别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没安全感,”梁令平静说:“是对我没信心吗?”
对上她眼中的冷静,唐隽一下慌神,下意识松开握住梁令的手,手忙脚乱:“不是…我没有…,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我…我、我只是……”
梁令把自己的伞给他,拿过他手里还没撑开的伞,侧身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