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帘横卷,易人离臂膀一振,嗤啦一声轿帘飘落半边。
露出轿中人棕黑色绣山峦的锦裙。
而厉笑借着易人离鞭子风声掩护,已经无声无息地到了轿顶,手一抬,匕首如冷电直射,此时才喝道:“出来罢!”
山道之上刀光剑影,山道之下,面容木讷的黑衣护卫们依旧木讷地看着。
其中一人道:“上头有令,一路放行。现在人被拦了,我们就看着?”
另一人道:“嗯,看着。”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几声干巴巴的对答之后,共济盟的高手护卫们依旧束手站在原地。任那火红轿子被频频阻拦报复。
有些理由是不好说出口的。
但是那些清晨的豆浆,中午的盒饭,晚餐的火锅,夜宵的烤串都知道。
吃人嘴短啊。
……
厉笑出手,那拱卫的棕衣护卫们自然不能让她成功。
一人出刀拨飞匕首,另一人转身和她缠斗。
此刻易人离和厉笑,已经看见文臻从下方的灌木丛中站起身来,遥遥对他们做了一个手势。
两人会意,不再恋战,只合力打倒了一个棕衣护卫,便退了下去。
而那轿子主人果然毫不犹豫地,将刚才拼死护卫自己的护卫丢下。
君莫晓奔到文臻身侧,上上下下看她没有受伤,才怒道:“什么玩意儿,这么嚣张!”
文臻笑道:“心急,自然嚣张。”说完指指上头。
“和四圣堂有关?”
文臻笑而不语,过了一会道:“原本是要促成另一件事看结果的,现在我忽然有了一个新想法,说不定可以斩去易铭五条腿中的一条腿呢。”
君莫晓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怎么也没算清楚易铭哪来的五条腿。当然如果她是男人就够了。
“调动我们所有的人手,拦这顶轿子。”文臻道,“不求杀伤,只求拦阻,一步一拦,只伤护卫。务必要保证她这条路,成为她有生以来最难走,走得最慢,伤损最大的一条路。”
“记住,对护卫只伤不杀。就那种失去杀伤力但是还能睁眼那种。”
众人并无二话,都去安排,文臻鬼主意多,听着便是。
山顶上,留守的燕绥已经知道了刚才山道上发生的事。
他并无怒色,只微微扬眉,随口道:“派人去拦截那轿子。杀伤护卫,一步一留。”
一直隐藏行迹在他身侧的语言护卫们领命,日语犹自不忿,道:“那轿子里的人呢?敢对文大人动手,不给惩戒怎么行?”
燕绥白他一眼,日语便知道自己犯傻了,得罪文大人的人怎么能有好日子过?文大人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这边中文去安排拦截,才知道文大人下了一模一样的命令,不由感叹一声真是越来越有夫妻相,害人都步调一致。
夜色仿佛一瞬间就降了下来。
行走在山道上的火红轿子,转过一道弯,还没发现另一侧是山崖,走在侧边的一个护卫就无声无息掉了下去。
再转过一个弯,众人注意力都在路边有无悬崖的时候,头顶上却掉下来大石头,砸断了一个护卫的腿。
再下一个弯,众人一半注意山崖一半注意头顶,结果一个护卫被山中的毒蚂蚁蛰了,另一个护卫被蛇咬了。
能跟来这山上的都是高手,本不可能发生以上那些变故,但事实就是发生了。
这让已经寥寥无几的护卫们紧张,也让轿中人渐渐咬紧了唇。
夜风拂动轿帘,露出女子清秀的脸,这张脸上眉毛分得有点开,因此显得神情有点淡,正是前阵子灌县酒楼上,送菜给燕绥被拒,又被文臻教做人的“王春花”。
王春花自然不叫王春花,正如那日文臻猜测的一样,她叫谷蔚蔚,却算是易家人,是此刻四圣堂里怨妇易慧娘的女儿。而易慧娘,便是易燕然的妹妹,曾为他的家主大业出力,因此得掌五禽军中的熊军,是西川最有权势的女人之一。
当然这已经是过去时了,易慧娘忽然怀了孕,令原本就和她关系紧张的谷蔚蔚下定决心,要将军权提前抢到手里,对母亲,也可以趁你病要你命,夺了熊军掌控权,易慧娘仓皇逃奔共济盟。
而谷蔚蔚,未必不知道母亲来了这里,却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共济盟和易家关系复杂,地位特殊,所以她在灌县梭巡,探听母亲消息,然后今日便得了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
母亲快要生了!
谷蔚蔚发动小型兵变逼走母亲的时候,母亲刚刚怀孕几个月,算算日子,倒也差不多。只是当日那般情形,孩子竟然没事?
谷蔚蔚心中七上八下,最终咬牙决定带人上山,亲眼看一眼。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孩子决不能留!
而且易慧娘逃走的时候,也带走了府中很多地契田契及一些重要账册文书,谷蔚蔚也必须要找回来。
她直接联系共济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