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的衰仔们冲了回来。
一个滑跪。
将主子往前一顶。
大喊:“大王爷爷饶命!大王爷爷您说得对!此山您艰苦开凿,此树您辛苦浇灌,此道您艰难开辟,收些过路孝敬,天经地义!我等先前见大王英姿风采,一时凛然,仓皇逃窜,非常不通世道人情!现下我等已经明白了,也悔了,愿意将功赎罪,向大王献上我们不二商队的最珍贵的宝物……”说着就把他家的主子往前顶。
文臻手一挥:“收了!”君莫晓冲上去,冲过燕绥身边,从背后扯下一个大麻袋,哗啦啦把那堆金银珠宝往袋子里装。
箱子车子虽然是纸糊的,金子却是真的。
中文大喊:“还有这个!”
君莫晓扛着大麻袋走过他身侧,嘿嘿冷笑:“不要,太丑。”
她的冷笑还没完,就听见中文也冷笑了一声,大喊:“我等对大王之心,天地可鉴!”把他家主子火速往旁边一座小轿上一塞,那边耿光等人已经冲了过来,接了轿子往肩膀上一扛,一边喊着:“扈三娘得百金人头一只!”一边便将轿子扛上山去。
文臻大惊,大怒:“老娘不要!”拨开人群便要追上去。
轿子里的人非常满意,伸出手来,拍小狗一样在耿光头上拍了拍。耿光得了鼓励,两条腿几乎转成风火轮。
这一番Cao作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且两拨人交接之时,很有心机地将君莫晓易人离文臻隔在了人群外,等到文臻拨开人群追过去的时候,耿光等人已经扛着小轿蹭蹭蹭到了山口,装作完全没听见后头君莫晓大骂:“吃里扒外的耿大光!”
陈小田飞快和守山门的那批喽啰做了交接,而那些喽啰昨晚吃着了文臻的好菜,今日分外好说话,速度惊人地便做了记录向山上传讯放了行,朝野闻风丧胆的宜王殿下,在西川野匪共济盟的功劳簿上,被记成了“千金人头”。
文臻气笑了,难怪今儿个耿光等人分外积极,原来在这儿等着。
既来之则安之,她在山门口将今日“掳”来的金银珠宝随便上交一些,就完成了三个月的绩效。
前头,耿光等人已经抬着燕绥一溜烟地上山了,都不用她这个主人带路的。文臻磨了磨牙,心想这些吃里扒外的,回头一起撵了滚蛋。
等她到了半山小院,就看见院门大开,轿子里新俘虏尊贵地下来,正和一身红衣的君颜,以及靠在窗边翘首而盼的张洗马打了个照面。
君颜怔怔地看着戴了面具的燕绥,只觉得这人面容倒也罢了,偏生风姿身形极美,气度高华,就是看人的眼神让人不太舒服。
君颜忍不住问:“你是……”
“哦,”燕绥道,“我是新任的俘虏。”
君颜:“……”
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说,你是新任的皇帝呢……
张洗马却觉得这身形颇有些眼熟,他虽没见过文臻,却不可能没见过宜王,只是这联想太过惊悚,他不敢想。
燕绥瞄一眼妖艳美丽君颜,再看一眼清俊沉静张洗马。
为自己选择迅速上山的英明举措点赞。
新任的俘虏进了土匪窝就像进了自己家,随手一招,身后的土匪们就抱上来一个大包袱,俘虏左右看看,随手一指,道:“便那里吧。”
土匪们把包袱搬过去,君颜看了半晌,忍不住道:“那是三娘的房间……”
燕绥指着自己鼻尖:“我是重要俘虏。重要俘虏自然需要最重要的人物亲自看押。”
君颜一脸“三娘怎么会同意三娘连我都不亲近”的表情,燕绥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吩咐耿光他们:“被子铺平一点。”
耿光等人抱着被子一脸紧张——这位上山自己带被褥也罢了,为什么这些被褥经历这许多还横平竖直可以当量尺?更神奇的是叠得这么横平竖直的被子居然还这么松软,耿光一瞬间心中对中文等人爆发了极度的敬佩和同情之心。
这位就不是人能伺候的啊!
现在这样的被子他就不敢抖开啊,抖开之后万一恢复不了原状,要不要自杀谢罪?
张洗马一直看着燕绥,他的注意力在另一方面,“敢问阁下是怎么看出这是扈三娘的屋子的?”
燕绥瞟都不瞟他一眼。
文臻的房间的窗外,不饰草不搁花,到哪都会种盆葱。
就这群阿猫阿狗,哪里配了解她。
蹬蹬蹬脚步声响,文臻走了进来,先把耿光赶出了自己房间,再把那个大包袱一股脑儿抱起,一直抱到院子最角落的一个房间,把那包东西往床上一扔,拍拍手道:“最重要的俘虏,自然要住最特别的房间,请,请。”
横平竖直的被子在床上乱成一堆,耿光感激涕零地溜了。
燕绥也不生气,施施然过去,当着文臻的面,把门关上了。
文臻也不去管他,打着送战果的旗号,求见主峰各位大佬,很快被接到四圣堂。
接待她的依旧是凤翩翩,这位三当家今日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