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女,凡事从军事角度考虑。
说话间铁索已经到了藏锐峰顶,自有人接着,引两人去位于主峰峰顶的四圣堂。
跨入那个院落时,院子里特别的扫地声让文臻多看了一眼,正看见一个堪称曼妙的背影,拿着一把巨大的扫帚在扫地,双脚之上套着沉重的锁链,以至于他每次挪动脚步扫地时,扫帚接触地面的哗哗声里便多了几声不合宜的叮当声。
文臻喃喃道:“扫地僧?”
厉笑不懂这个梗,愕然看她。
扫地僧回过头来,却是一张近乎妖艳的脸庞,在日光下熠熠逼人。
文臻失望地切了一声。
那妖艳柔弱少年看见她,目光一亮,拖着锁链和大扫帚颇为艰难地过来,走过来的时候,因了这沉重负担险些一个踉跄。
文臻袖手吃糖,厉笑面无表情。
踉跄的美貌男子也就不踉跄了,过来用扫帚支住身体,低声和文臻招呼。
文臻笑眯眯看着他,赞许地道:“阁下看来待遇不错啊。我们还在第三峰的半山腰等候召唤,阁下已经被奉为上宾,进入四圣堂这样的核心重地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美貌男子:“……”
贺你个娘亲啊!
您眼瞎了吗?看不见我的扫帚和锁链吗!
他低头,轻声道:“姑娘说笑了。我在这四圣堂是受罚……”
“受罚?”文臻瞟一眼四圣堂院子外的高树,愕然大声问,“谁舍得罚你这样的美人儿?”
美貌男子眼睛一亮,急忙抬起脸,急急道:“姑娘还请再救我一救!昨晚,昨晚我被这四圣堂的三当家给……给看上了……她要求我伺候……我不从……她便罚我戴这百斤锁链,扫尽这院中蚂蚁……这是要我活活累死……求求您,救救我……”
“公子啊,这就是你不对了。”文臻愕然道,“三当家看上你,这是你的福气。便是自荐枕席也是该当的,既然人家都纡尊降贵开口了,你便应了又何妨?身为压寨,怎么就没有压寨的自觉呢?不然你以为人家抢你上山要干嘛?请你来分大米饭的吗?”
美貌男子:“……”
身为一个女人,你怎么每句话都和正常女人不一样呢?
正想再恳求两句,就听文臻忽然又大声道:“放心,你既然是我带上山的,我自然要对你负责!”
男子一喜。还没道谢,文臻已经从他身侧走了过去,擦肩而过时,男子听见她低声道:“别太开心,我是对孙二娘说的。”
男子:“……”
丢下楚楚可怜的男狐狸Jing,文臻进了四圣堂,堂中却只有一个女子,安然高坐,看她进来,笑着招了招手,道:“三娘,这里来。”
语气亲热,屁股却很稳,坐着一动不动。
文臻也就老实不客气地自己找了位置坐了,打量这四圣堂,倒和寻常富贵宅院似的,而女子容貌秀丽,像个富家夫人,并无江湖女霸主的气息。上了茶,和她谈谈十字坡包子店,问了问她的出身,文臻自然有早已编好的一系列谎言:自幼父母双亡,流浪江湖,先是跟着戏班,学了一些粗浅功夫,后来又在酒楼帮工,学了一手厨艺,被人欺凌之后,和江湖结识的小伙伴四海为家,来西川是因为听说共济盟势大,有心投靠,以求日后安定,为此特地在五峰山脚下开店,哗众取宠,也不过是为了让共济盟发现而已。
女子便笑说共济盟说到底就是个匪帮,时不时被刺史被朝廷围剿,求安定求到了土匪窝里,未免有些拎不清。
文臻却道共济盟这许多年能安然矗立西川,历任家主都不能撼动,自然非寻常匪帮可比,反正流落江湖也是受欺凌,野惯了的人也不能融入寻常百姓生活,不如找个靠山好乘凉。
双方打太极一样一问一答许久,三当家,共济盟外号黑尾蝶的女当家凤翩翩,终于进入了正题。
“妹子啊。”她握着文臻的手,不胜唏嘘地道,“你单知道共济盟的好处,却不晓得这恁大的家业能支撑到今天,靠的也是一代代儿郎的鲜血和奋勇。现下共济盟五峰山总舵上下人数已经近万,上万人的嚼谷并不是小数目。是以从前些年开始,咱们盟里便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自行投奔上山的江湖好汉,咱们欢迎,但是需要进行考校,也只能担负一个人的衣食住行费用,若有随从,便要另行造册,每月上交钱粮。三娘你是能人,虽是自行投奔,也算是我们共济盟延揽,因此考校也就免了,但是你带了那许多人……”
文臻恍然大悟道:“三当家说得有理!是我思虑不周。钱粮么,我这里有……”说着对厉笑一招手,厉笑便递上一块纸包的腊rou,腊rou的金黄的油汁浸润在淡黄的麻纸上,透着rou类经过腌制后的特有的烟香气。
凤翩翩脸抽了抽,把手从文臻紧抓不放的手中抽出来,淡淡道:“你们自己带的这些粮食,便自己吃吧。共济盟再寒酸,也不至于差你这一口rou。三娘既然不明白,我便明说了,你带的那些人,要么自行下山另寻地方居住,要想住下,每月得交银两百两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