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我现在反正也没什么作用,来个长川监牢一日游也不错。”
“那我也……”
“咱们外头,可不能没有人。”文臻意味深长地打断他。
林飞白明白她的意思,陷阵营和旗手卫来了,自己的人就不能分散,得看紧他们,以免再出幺蛾子。
他默然,随即道:“我非常赞同文别驾对于祖统领的质问和怀疑,我并且怀疑祖少宁和西番勾结,意图破坏殿下和文别驾收服长川的大计,稍后我也会上书朝廷提出弹劾。”
厉以书在一边适时地道:“我也。”
“本朝三人以上对同一人提出弹劾,那人就应该先暂停职务待勘。”林飞白道,“太尉,盖因祖某是统兵大将,为安全计,我建议请他也在长川监牢内思过。”
厉以书立即道:“身为长川刺史,我可用印提供该场所给祖统领。”
姚太尉吸一口气,感到棘手,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难搞?
祖少宁脸色铁青,“真是一丘之貉!”
他想发作,眼光已经在寻找自己的士兵,结果一转头,就看见遍地雪坑,每个坑里都栽萝卜一样栽着自己的人。
祖少宁喉间发出一阵愤怒的喘息,好半晌,扭头就走,“行!一起去蹲你长川监牢!记住,今日你们逼我进去了,改日想要请我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真是英雌所见略同,这话也正是我想说的。”文臻感叹道,“请?”
祖少宁鼻青脸肿地走了,走好远都没反应过来文臻又骂他了。
文臻后一步,走之前,看了看燕绥院子那一角青色的飞檐。
随即她便转开了目光。
雪地里一行脚印渐渐远去。
……
人群散开,雪地一株青松后,走出燕绥的几大护卫头领。
他们早就来了,方才却一直没有出面,不是不想出面,而是文臻的丫鬟采云半路将他们拦住了,告诉他们,文臻请殿下一系的所有人,都不要介入今日的事。
几人只好在树后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妙。
中文问英文:“那什么公主,是怎么回事?”
英文愕然道:“不知道啊。但是今天出了事儿,一封密报中途被人给截了。说起来也奇怪,我那个手下一向谨慎灵巧,从没出过错儿,他好端端地来给我送信,结果到了地头,一摸,信不见了。可他发誓说中途绝对没有接触过任何人。”
“可傻了吧。”日语冷笑,“这不明摆着被文姑娘截胡了吗?我猜那封消息里说的就是西番要送女人给殿下的事儿!”
“那可完了!”德语搓着手,急得团团转,“殿下不知道,文姑娘却知道了,殿下现在还……”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中文怒道,“说殿下脑子撞坏了,眼看着不对劲,神将既然按圣旨派人来送药,这药明显也对症,虽然就是用了以后要睡几天,晚睡不如早睡,反正长川也安定了,就自作主张安排上了,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朝廷这么心急!这么不信任咱们!事情都办完了,现在的长川本该是最安全的,现在不用,难道等到上路再用吗?那更危险!”
“那也得和殿下说啊。”
“说了他就会吃吗!”
几个大头领沉默了。
这话没法反驳。药是除夕夜神将派人加急送过来的,是说了西番求和送药的事,但并没有提王女的事情,药到了之后,自己几人查看过这药,欣喜地发现这药虽不能根治,但确实对殿下的病有好处。
可殿下却一直没吃,自己几人以为殿下是因为要睡几天而心生犹豫,而那药效用很短,必须在三日内吃了才有用,几番催促无果之后,德语大胆在给殿下的茶里加了药。
现在想来,殿下没吃药,很可能是预见到西番送药动机不纯,以及后续朝廷可能会插一手,朝廷一旦插手就难免冲突,殿下不愿在这时候睡倒。
现在好了,殿下一睡,祖少宁作妖了,文大人进牢了,更要命的是,什么见鬼的王女出现了,还给文大人知道了。
这药没吃还好,一吃,文大人会怎么想?
文大人在这种时候还不想牵累殿下,可这焉不知是文大人怒了,所以要和殿下撇清关系?
几个大头领面面相觑。
怎么办?
如果殿下醒来,发现媳妇飞了一半,那么自己等人还能不能剩下一半?
……
黄昏日光反射着厚厚的积雪,光芒刺目地映射在长川府衙的青瓦上。
以往,长川刺史也就是易家家主,府衙虽然有,形同虚设,府衙里的大牢也不常用,还不如黑狱使用率高。
厉以书是个人才,刚接手刺史,就安排人把府衙打扫好了,监牢也紧急做了安排。给段夫人安排了一间条件最好的监室。
姚太尉原本只想软禁段夫人,段夫人却自愿去坐牢,他也就无可不可应了,但当文臻也要住进来之后,他又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