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挽手,让他们微笑。
照片到手,王结香为它支付了二十五元:五元是照相费,二十元是照片洗出来的费用。
照片照得不好,她问殷显要看吗,他摇摇头。
王结香这才感受到:他不乐意。
他不乐意,但他全程没说。
照片上,王结香挽着殷显的手臂,身体向他倾斜,笑容灿烂得能看见牙龈,她拍照的次数屈指可数,这算是她拍过最好看的一张照片。
被她挽着的他,比她站得靠后,除了手臂,其余身体的部分僵直地停在原地。她是歪向他的,他却站得很正,两人之间空出一段距离。
殷显没有笑,他的眼睛没看镜头,冷着一双眸。
姻缘这两个大大的喜庆的红字在他们的身后,显得格外的强行。
那张照片被王结香塞进口袋,她自己也没再看它第二遍。
他们走回美食街。
殷显低头,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提议道。
“还去姻缘树吗?刚才没去。”
王结香盯着他的眼,静默了几秒。她察觉到,自己无法流畅地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她开始思考,他期望做的事是什么。
这样的思考,充斥着她的日常生活,存在于他们相处的每时每刻。
他想做什么,他开心吗,不开心吗……他从来不会主动说。
如果她猜不到,那就是猜不到了。
☆、那片海
旅行到了第三天。
两人的兴致都没有刚来时的高了, 却没人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王结香醒来的时候,殷显坐在桌前办公。
秋日的太阳照进房间。他微微蹙着眉, 翻着手里的文件。
风吹过白色的窗帘, 屋里不冷不热,他刚泡好的茶散发着清香。
是个很好的天气, 一切都很好。
“今天去海边走走吧。”王结香说道。
他们吃过了午饭出去的,即便是这样风和日丽的天气,沙滩仍旧没什么人。
王结香穿了厚的外套, 海风吹来,她眯着眼,打了个寒颤。
浪花敲打着岸边的岩石,留下层层的白色的沫。
海是深蓝色的,宁静而宽广的海面往天空的尽头处无尽地延伸。
天上飘着稀薄的云, 偶尔有海鸟飞过, 发出几声嘎嘎的鸣叫。
他们找了个石阶坐下。
王结香拉开她的背包, 翻出带来的零食。
听到撕塑料包装的声音,殷显惊讶地看她:“午饭没吃饱吗?你还吃得下?”
她点头:“多吃一点,等会儿要下水游泳的。”
说话间, 已经撕开了小香肠的包装,她自己吃了一个, 又递到他嘴边。
殷显没吃。
“水很凉的, 不能下水。”
她努努嘴,不怎么在意。
“好吧,那你在岸上看着我。”
伸手指了一个大概的范围, 她说:“我会从这里,游到那里。”
他态度明确地阻止:“你也不能游。”
王结香拉下外套的拉链,给他看自己小花泳衣的肩带。
“我不怕冷,泳衣我已经穿里面了。”
“不行,会生病。”他不容商量地重新拉上她的拉链。
“你有没有听说过冬泳啊?冬泳冬泳,冬天都可以游泳的,秋天为什么就不行了?”
她扁着嘴狡辩,当着他的面,愤愤地一口气吃下了一整包的小香肠。
殷显站起来:“你想游回酒店游吧,酒店有泳池。”
“不要,那不游了,”王结香拽他的手,将他扯回自己身边:“海没有看过瘾,怎么可以回去。”
一定要看过瘾的,这片海。
开车这么远路,好不容易有假期,期待这么久,才看到了它。
王结香睁大双眼,使劲地看,她希望殷显也要看。
总要有什么是能让他放松,能让他高兴的吧,如果没有,这样一趟旅行,等于什么事都没有做成。
“哇,海好美啊。海上跃动的发光的波浪,动听的海浪声,清新的海风,这里只有我们,这样的美景被我们霸占了!怪不得有那么多的诗歌电影绘画,称赞海的美丽。”
突发的眉飞色舞,夸张的惊叹,她的表情仿佛是见到了外星人。
殷显的目光和她望向同一片海。
他看见的只是海,平淡的呆滞的,无人光顾的海。
“天空和海全是蓝色的,但天空的蓝更浅。”
“每个地方的海是一个颜色的吗?每个季节的海是一个颜色的吗?”
“海中央,那些沉沉浮浮的光点,真漂亮呀。我猜是天上的仙女,往海面洒下了一把星星。”
“正在唱歌的鸟儿,身体雪白,翅膀灰黑色的鸟儿,它是海鸥吗?”
王结香独自一人说个不停,极力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