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接过来小心放好。
卫宝珠奇怪,你们陛下收着这些做什么?不像是他用的东西啊!
夏总管:这可都是我们陛下的宝贝!
帝后对峙
勤政殿旁的侧房里,敬帝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刘和,收起来。”
他意兴阑珊地丢下笔,旁边候着的内侍大总管便无声无息地上前,将那副画好好收进密室里,只等墨迹晾干后挂到墙壁上早已安置好的地方。
这密室十几副画,上面都是同一个人,当年意气风发的皇后明华。
成亲时,他没有什么珍贵宝物下聘,唯有一手丹青还算拿得出手,于是承诺她每年都要为她画一幅画像,直到她白发苍苍,自己再也拿不动笔为止。
那时候的她,每年都笑靥如花的站在自己面前,有时候还故意去闹他,惹得他脸红心跳手抖,浪费了一张又一张的画纸。
可如今还不到二十年,他的头上刚刚现出几根银丝,那个想要一生一世的姑娘却已经这样怨恨他,再也不想与他携手,恐怕也早忘了成亲时的这个承诺。
敬帝看着画像上的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疏于练习,他画中的她一年比一年看着陌生,离当年红盖头掀开的明艳很遥远,跟如今的冷漠生疏也不同。
那是一种根本都不会存在于她脸上的虚假笑容。
因为,她早已经不会再看着他笑。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刘和处理好了画像,外面的小徒弟送了消息进来,他走到敬帝旁边小声道,“娘娘最近睡得不□□稳,怕是在为朱贵妃的事烦心,陛下趁此机会安安娘娘的心也好。”
敬帝垂眼,又看了一眼墙上的她,到底还是心软了,“今天我不会再跟她吵……”
及至走了出去,明华果然候在了外面,身旁连芍药都没有带,只静静站在那里,身着皇后冠服,身影几乎要淹没在了那宽大华丽的衣袍里。
什么时候起,她竟变得这样瘦弱……
敬帝心中一痛,慢慢走上前去,低低唤了声,“元元。”
乍然听到这个很久远之前的称呼,明华有些恍神,但很快就转过身来淡淡道,“如今我是皇后,这个名字早已经不再用了。”
她说着走上前一步,唇边带着一抹冷笑,“就如同您,也不再是我的桓郎。”
“……只要你愿意,朕可以永远是你的桓郎。”
敬帝静静看着她的眼睛,声音里难得的有了几分脆弱,“元元,不要再跟朕闹别扭了,就让一切回到从前好不好?”
“我从未跟你闹过。”
明华的声音很冷静,“是你一直在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
“就比如这次,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她抬眼目光如刀,“你明知道我不想让娇娇留在宫里,为什么还要传出那样似是而非的话?朱蓉脑子不好,你也要依着她?!”
“朕并没有答应。”
敬帝叹了口气,“明华,你从来都是自行揣测朕的每一个举动,然后给它加上无数的隐喻,认为是有什么Yin谋藏着,可有时候朕并没有多余的心思。”
“你并没有拒绝!”
明华眸光犀利,对他的辩解丝毫不以为意,“陛下,在我面前就不必演那些苦情戏了吧,老实说,你要如何才肯放过娇娇?”
“不过是你的外甥女儿,难道朕的儿子就这样配不上吗?”
敬帝被她直白的嫌弃给弄得下不来台,“晟儿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学有才学,身份也贵重,这天下除了皇帝他做不得,其他还有那一点不好?”
“全部都不好。”
明华恶心地道,一个是假惺惺脑子有病的贵妃,一个是莫名其妙自以为聪明的皇帝,这两人生下的孩子能有好的?那李晟一看就完美地继承了这两人,爱装模作样又喜欢自视甚高,她才不会让她的小娇娇配给这样的一个人。
“你……”
敬帝被她气得一哽,竟与自己儿子有了种微妙的同病相怜之感,在她的眼里,两父子都是一样的被嫌弃,一个配不上她,一个配不上她的外甥女儿。
可他毕竟是皇帝!!
敬帝咬着牙,“若我下旨,卫宝珠不嫁也得嫁。”
“……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朱贵妃他们的野心。”
明华握紧手指,恨不能打爆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才说出这样愚蠢的话来,“你是嫌如今□□宁了,要让以后的政局动荡不安吗?!”
到时候又让宁国公一家该如何自处?!
“朕也可以改立三儿为太子!”
敬帝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我立李炽,本就只为你,如果你心中一直介意他,那我留着他又还有什么用?不如早早打发了干净。”
明华简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诚然,她的确一直不喜欢太子,但在朝政上他做得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