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机发信息吐槽。
大榕树:哥,霍哥戴你的围巾了吗?
他哥设置了特殊铃声,秒回。
追霍总:睡觉都戴
大榕树:哦...你别老看手机,霍哥要吃醋
追霍总:知道了,回家注意安全,我好不容易才把爸妈在留澜城,多视频省得他们唠叨担心
大榕树:封寻你真啰嗦!
追霍总:哎行了你嫂子要吃醋了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今晚哥不回来
他哥忙得连符号都不打,乐得容榕连眼前的人影都没看清,及时刹住脚站好。
赶紧扶了扶鼻梁上装样子的眼镜,语调成熟稳重。
“同学好。”
吉榈从这人在办公室伏案写作开始,一直移不开眼,有了笑意倒是好事。
“容校长,关于下周的冰雕比赛,您看怎么安排?”
“哦这个,我正想把资料给你,但放在家里了,要不明天来我办公室吧。”
容榕觉得仰视脖子酸,朝后退了一步,抖落了长发上的雪花。
气氛飘着诡异的尴尬,这么久以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独处。
“比赛紧急,去您家里拿方便么?”
吉榈朝前走了一步,拉近了距离,以前看走眼居然把同龄人称作‘男子’,怕是小孩吧。
“不、不方便,你早、早点回家!”
他退后好几步,撒腿就跑。
少年迈着长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沿着雪地里的小脚印,十来分钟就到了。
“容校长,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吉榈身高逼近一米九,轻轻松松就把人遮住,隔着毛衣都能感受到遒劲的肌rou线条。
客厅里灰色的软包点缀着白色的沙发,看起来舒适自然,小长廊尽头是一个情调满满的小起居室,玻璃幕墙装饰着流苏。
容榕倒了两杯决明子热茶,拿起玻璃茶几上的文件递了过去,一边开始抖雪一边解释说明。
“学校的冰雕会有五百块的供应,全校分为两批,筛选参加报名的同学有八十人,最后有三次比赛,剩下的同学就是自由雕刻,裁判是艺术的十位老师综合打分...”
少年只是看着那樱桃小嘴一张一合,晶莹剔透,至于什么话都没听进去。
围巾后面的小脸蛋儿红扑扑的,零碎的小雪花有些落在长翘的睫毛上,几根长发被打shi。
热茶见底,低低应了声。
“谢谢容校长的茶。”
送走了人后,一直盯着茶杯看,最终落了一吻上去。
吉榈没走,立在门外观着雪,兜里的手机消息一条又一条的提示。
【严珩】横行霸楼拽天下:你让老子查的四年前的事情,三周啊三周,老子没和小媳妇睡觉辛辛苦苦花了三周终于查到了!你知道忙得多惨么?小媳妇差点怀疑俺出轨!
严珩最喜欢说一大堆屁话,吉榈点开回了消息。
【吉榈】小榈树:谢谢,说重点
横行霸楼拽天下:[文件]
横行霸楼拽天下:[白眼]找小媳妇去了
吉榈懒得回消息,一个字一个字认真读完后,在附近买了包烟和打火机,走回来继续观雪消愁,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时间不早了,按了门铃。
容榕看着显示屏上的人,很久才打开门。
两人对视,都沉默地藏着心事。
“同学,还有事吗?”
“没有什么话想告诉我么?”
他扶了扶眼镜,“比赛的奖品还未定,经费足够,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
“还有么?”
“哦,那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早点休息,晚安。”
“嗯。”
吉榈没动,无声地打量着才到自己下巴处的人。
“晚上一个人在家?”
“还有大哥。”
“今晚呢?”
“一个人。”
少年在心底叹了口气,“真的不懂我的意思么?”
容榕浅笑,“什么意思?”
“没有,我先走了。”
“吉榈。”
攥紧了拳头,“四年前...忘了谢谢你。”
话音刚落,身子便腾空被抱起。
卧室是大面积的灰蓝色风格,矮床上铺着晶蓝色被褥,落地窗前是宽大的书桌,床头柜上面摆着一盏简单的台灯。
吉榈把人抱着睡压在自己身上,被子一盖。
“晚安。”
容榕抿着嘴,“你很喜欢破鞋吗?”
“除了被我碰过还有谁?说得出名字么?我不将就也不可怜人,喜欢谁才抱谁。”
“要是我不喜欢你怎么办?”
少年挑眉,“我说喜欢你了?”
他笑,“那你别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