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真是叫她爱不释手的一面。她蹲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池慕云,突然觉得池慕云变成了小孩子,而她成了一个大人,得对哭闹耍赖的孩子负责。
她掏出背包里的矿泉水,递给池慕云,让她歇口气,喝一口。
“云,上来。”她走下去一个台阶,背对着池慕云半蹲下来。
池慕云拧上矿泉水盖子,抬头看到路清明半蹲的背影,愣了一下,随即站起来摆摆手“不用,我自己上去吧。”
谁知道路清明不依不饶的,硬是挡在她面前要背她。
“这儿太危险了,不行。”池慕云歇过来,又变成了路清明所熟悉的长辈模样。
路清明不由分说凑到了她跟前,让她从后面搂着自己的脖子。
池慕云无奈地搂住她脖子“小心一点啊。”
真要是摔了,下面那么多层台阶可不是开玩笑的。
路清明笑嘻嘻地说道“云,放心吧。”她把手从后面伸出去,托着池慕云的大腿,稳稳地把池慕云背了起来。
身体凌空的那一瞬间,池慕云紧紧地抱住了女孩纤细的脖颈。她闭着眼,忍不住发出了小小的一声尖叫。
她听到路清明在她耳边笑了一声,就开始往上面走了。路清明的步伐很稳,一步一步地慢慢往上跨。
一开始池慕云还很紧张,紧张到大脑有些空白,慢慢地,她睁开眼睛,看着路清明的侧脸。
女孩低垂着睫毛,稳稳地走着每一步,胸口有节奏的起伏让池慕云感到了安全。
她静静地伏在女孩的背上,看到一颗汗珠从女孩麦色的肌肤上缓缓滑落。
似乎,这要比山上的风景要好看多了。
“都说要自己走上来,才算心诚,这样烧香才灵验。”池慕云轻声说道。
路清明笑了一声“云,我替你走了,不也一样吗?”
她把池慕云轻轻地放了下来。
大佛寺是个景点,正值清明节假期,游客很多。池慕云让路清明去排队拿香,自己则排队捐功德箱。
路清明最近实在太累了,池慕云便趁着路清明生日,劝她出来跟自己玩一两天。快要高考了,这边有为考生上香祈愿的习俗,池慕云便也带路清明来了这里。
“希望佛祖保佑小路,让她考试顺利,平安健康。”池慕云一边在心里默念着,一边小心地将香插好。
“从今天开始,小路十八岁了。”回去的路上,池慕云突然说道。
路清明点头“对啊,我是个大人了。云,以后你不能老把我当小孩子看了。”
这句话在她心里隐藏已久,可直到今天,她才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池慕云弯起红唇微笑了一下,便转头看着窗外了。路清明凝视着她的侧脸,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的许多傻事,说过的很多傻话。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开始意识到的——应该已经很久了——池慕云和她之间,横亘着一条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们之所以亲密,之所以疏远,都是源于此。
那就是斩不断的血缘。
哪怕她心里有再多的依恋,再多的喜爱,池慕云都永远站在鸿沟的另外一头,她只能远远看着。
就像几年前的那一天,那个并不圆的月亮下的拥抱一般,面对舅姥的质问,路清明也只能说……
“好冷啊,嘿嘿嘿。”
而不能有其他的拥抱的理由。
也许就是在那一刻,路清明开始长大了。
她终于开始变成了一个可以权衡利弊的大人。
她的那些情绪,就只能永远放在心里,或者在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以一种暧昧模糊的形式,不负责任地释放出来。
“今天是我们‘写作业小分队’最后一次因为学习的事情聚首了。来,干杯!”
还有三天就要进考场了,大部分学校都取消了晚自习的强制性,允许学生自由调整状态。“写作业小分队”这次的聚会地点是许雁枫学校的食堂内,因为这个食堂的考前伙食比较好,而且学校给每个学生都发了好几餐的餐票。
许雁枫一杯绿豆汤下肚,突然整个人都感伤起来。
徐琳琳瞥了她一眼。在她看来,许雁枫除了为她们的友谊有那么一点点感伤之外,大部分都是因为李燕远。
因为几天前李燕远出差去德国了,暂时没办法陪许雁枫。考试那两天,也是赶不回来的。
“我说你这人,看起来五大三粗……不对,”徐琳琳嫌弃之下用错了成语,“看起来挺女汉子的,怎么为了一个破事儿这么矫情啊?没我表姐你还不考试了?有这个功夫多背个公式行不行?……”
徐琳琳一开口,什么感伤的气氛什么毕业离别在即的淡淡忧愁……啥都没有了,只剩下唇枪舌战的硝烟味道。
王亚宁拽了一下徐琳琳的衣袖,徐琳琳这才翻了个白眼闭上嘴巴。
这次许雁枫居然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