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散开,就好像刻在大钟上的梵文也跟着声响飘散开来。
贺勇不敬神佛,对玄学没什么概念,此时此刻却也忍不住在心中祈求佛祖保佑听到他心中的祈祷。愿年年是今日,岁岁是今朝。
一声钟响,震耳欲聋,叶颂都被吓到了。
她没敢再多撞,赶紧松了手,拉着人就想跑。
50块钱呢,50块钱可以买好多食材,在家很做几顿饭了。
结果她还是慢了一步,因为圆拱门已经跑过来人。是个小姑娘,穿的跟福娃一样,迈开小短腿,欢快地往前奔。
叶颂看清楚了人脸蛋,惊讶不已:“雷大姑娘。”
她立刻蹲下身,张开双臂做欢迎状。
小姑娘认出了人,也不怕生,咯咯笑着,像颗小炮弹似的直接冲上来,一头扎进她怀中,只撅着小屁股晃来晃去,活像一只小鸵鸟。
沈主任跟雷总已经追了进来。
看到女儿的样子,沈主任柳眉倒竖,作势要拍她的小屁股:“我看你还坏不坏,还乱跑吗?”
雷总是个女儿奴,毫不原则地溺爱小姑娘,花式吹女儿的彩虹屁:“哎呀呀,我们宝宝的腿多有劲啊,跑步跑的真好。”
沈主任已经放弃了跟毫无立场可言的丈夫沟通女儿教育问题,只直接冲丈夫翻了个白眼,然后笑着问叶颂:“你们也过来上香啊。”
叶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什么大年初一自己会出现在庙里头?
她只好含含糊糊道:“昨晚睡得太迟,今天起得太晚,就顺便上山来吃斋饭了。”
雷总笑着拍了下贺勇的肩膀,扛起自家女儿,主动邀请两人:“那一块儿吧,我们也是过来吃斋饭的。”
说起来可真是迷,大年初一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一起吃斋饭呀。
再说雷总老家好像不在江州,按照惯例他们不应该回老家过年吗?
沈主任看出了她的疑虑,直接开口解释:“今年不一样,今年宝宝要陪外婆跟老太一块儿过年。”
所以一起过完大年三十之后,公公婆婆回老家祭祖,她跟丈夫带孩子依然留在江州。
叶颂不知道沈主任口中所说的外婆究竟是谁,不过在娘家过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于是她立刻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正值餐点,膳堂里头的人居然还不少,几乎每张桌子都坐了香客。
四个大人带着孩子绕了一圈,才在角落里头找了张桌子。谢天谢地,好歹能够坐下5个人。
没错,满周岁的雷大姑娘现在也要自己坐着吃饭呢。她不仅吃,而且吃得香,那一道胡麻豆腐几乎全进了她的肚子。
看的叶颂吃素红烧rou时都心惊胆战,生怕小姑娘吃坏了肚子。
沈主任倒是佛系带娃,完全无所谓,要吃就让她吃。
吃过饭,雷总跟贺勇出去说话了。
叶颂帮着沈主任一块儿带昏昏欲睡的小姑娘。
午后暖阳正是好时光,照在人身上都是暖暖的橙黄。
她犹豫了半天,看了好几回沈主任,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反倒是沈主任主动问:“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叶颂支支吾吾:“那个,就是你有没有有时候会觉得跟雷总没话说?”
这个话题说起来有些古怪而且好像很不礼貌,可是叶颂却想问。
她记得自己实习的时候,带教老师曾经说过自己的一次相亲经历,是跟公交车司机。
其实对方人挺好的,但是她就是没办法跟对方找到共同话题,她希望进行Jing神层次上的沟通,而司机关心的似乎只有吃喝拉撒。
所以说有的时候有没有上过大学,其实真的存在壁垒。用带教老师的话来讲,就是焦大估计很难欣赏林黛玉的美。
她没谈过恋爱,突然间多了男朋友,感觉患得患失。她害怕恋爱失败,甚至如果失败概率大的话,她宁可刚开始的时候就可以结束掉。
对,她就是这么个悲观的人。
沈主任多敏锐呀,她笑了,目光温柔:“怎么,你觉得跟贺勇没话说吗?”
叶颂立刻摇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有话讲。”
他们虽然天天在一块儿上班,也住在一起,却好像永远都能找到话题聊起来。
话说出口以后,叶颂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套路了,他们前面似乎并没有说正在交往的事啊。
沈主任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她伸手帮女儿擦擦淌下来的口水,眉眼都是弯的:“有没有话题聊,你自己最知道呀,当然可以有很多事情说,比方说今天碰上了哪些人,又发生了什么事,再比方说看了一本什么书或者是什么电影,又或者讲梅花开了,大花小花下蛋了,都是可以聊的话题。如果非要说医学研究方面不要讲他,你除了同事以外估计就没几个人可以说下去。但你跟其他朋友就没有话题了吗?”
叶颂脸红得更加厉害了,立刻摇头。
其实她有什么研